,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问:“贺大人犯了什么罪?” 官员把谢杨之事简单讲了:“谢杨敢于劝谏,多次惹怒今上,那次劝谏不成酒后失言,下了诏狱谢杨之父早年因治水殉职,贺镇抚使许是怜惜谢家两辈忠义,一时犯了糊涂” 辛柚弄清了缘由,已走出翰林院,开始拔腿飞奔。 官员努力追在后面,追不上,干脆慢慢步行。 话他已经带到了,后面的事他一个小小官员就管不了了。 午门外,按着规矩一番核验,因是兴元帝亲自监刑,速度十分快。大太监孙岩宣读了杖打的旨意后,锦麟卫校尉抡起包了铁皮的朱红大棍,用力打下去。 皇上已经发了话要杖毙,动起手来自然就不需要留情了。 百官中,有与谢杨交好的官员见此情景面露不忍,可想想锦麟卫的恶名,便把这点同情默默压了下去。而更多的官员则面露快意,想着作威作福的锦麟卫总算遭了报应。 孟祭酒身形一动想站出去求情,被谢掌院拉住。 孟祭酒皱眉看着老友。 谢掌院没说话,指了指翰林院的方向。 孟祭酒愣了愣,明白了:这是去搬辛待诏这个救兵了。 贺清宵身在锦麟卫镇抚使的位子上,移花接木保下谢杨,确实是无可辩驳的欺君之罪,且比普通臣子欺君更令皇上愤怒。他们若求情,殃及自身不说,恐怕也毫无效果。 此时此刻,也只有辛柚有可能救下长乐侯了。 木棍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撞击声。 贺清宵闭了眼,忍住剧痛。 身上很疼,心更疼。 阿柚会难过吧? 以后那条路上,只剩阿柚独自披荆斩棘,阿柚会不会又钻牛角尖,伤害自己呢? 阿柚,阿柚——他在心中轻念着从不敢光明正大喊出的名字,身上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陛下!”一声高喊传来,在这样的场合,女子的声音尤为显眼。 贺清宵蓦地睁开眼。 他的脸被按到另一侧,只能通过声音想象辛柚此时的样子。 辛柚直奔兴元帝面前,离他有一段距离时被拦住。 兴元帝见辛柚出现,皱了皱眉,示意侍卫放她近前来。 “辛待诏怎么来了?” 辛柚跪下,仰头看着面色沉沉的天子:“臣听闻陛下下旨在午门外杖毙贺大人,不知贺大人犯了什么错?” 兴元帝眼神一冷:“你是来为贺清宵求情的?” “贺大人对臣有救命之恩,臣听到他出事不可能袖手旁观。臣很不解,贺大人查贪污、推新政,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尽心尽责。今日犯了什么错,责罚这般严重?” “严重?”兴元帝一指贺清宵,“他欺君罔上,阳奉阴违,杖毙已经是朕念在他办差有功的份上,不然应当凌迟处死!” “欺君?”辛柚面露疑惑。 兴元帝扫了孙岩一眼。 孙岩清清喉咙:“辛待诏,你不了解情况。贺清宵把陛下亲自发话打入诏狱的罪臣悄悄放走,以他人尸体代之。他身为锦麟卫北镇抚使,如此行径还不是欺君吗?受廷杖之刑已是陛下仁慈了” 孙岩替兴元帝解释时,视线下意识落到跪在一处的谢杨身上。 辛柚敏锐察觉,随之望去,看清谢杨的模样不由一怔。 尽管已经过了这么久,谢杨也衰老了许多,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那时她与贺大人才认识不久,误会贺大人是对娘亲动手的人,心乱如麻走上街头,无意间撞见了贺大人抓人。 那人欲要动手被贺大人制服,大骂贺大人是助纣为虐的走狗,会遭报应。 眼前谢杨便是那人。 想想谢杨曾骂过贺大人的话,还有当时她的想法,再看此时,辛柚一颗心好似被无形的手狠狠捏住,痛彻心扉。 别人看贺大人,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蔑视他,只因他是锦麟卫。她却知道他品性高洁,克制隐忍,如天上孤月令人心折。 辛柚用尽力气不去看贺清宵此时模样,仰头与兴元帝对视。 “臣听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你就退下吧。”辛柚的出现令盛怒的兴元帝情绪缓了缓,语气也没那么冰冷了。 辛柚跪着没有动。 百官见状,悄悄交换着眼神。 辛待诏要为了贺清宵抗旨不成?要是这样,皇上会如何呢? 有人担忧,有人期待,气氛微妙又紧绷。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