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的心这才放下。 之后平静无事,再见到贺清宵,已是中秋了。 中秋宫中又办了宴会,辛柚毫无负担拒绝,入夜提了一盏灯出门,漫无目的闲逛,走上离家不太远的明月桥。 她就是在桥上偶遇贺清宵的。 桥上人来人往,清风明月,这一刻一切都成了背景,只有提着灯的少女成了贺清宵眼中最美的风景。 二人对视片刻,辛柚走过来:“贺大人,这么巧。” 贺清宵没有提灯,双手空空,眼中满满:“是好巧。辛姑娘以后叫我名字吧,不要叫我贺大人了。” 没了锦麟卫北镇抚使一职,他就只是长乐侯贺清宵。甚至对长乐侯这个爵位他都没有多少真实感,总觉得这不是真正属于他的。 真正属于他的,唯有父母留给他的名字。 辛柚沉默了一下,点头:“那好,以后我就叫你贺清宵。” 男人在月光夜色中显得冷清的脸露出了淡淡笑容。 “我们去那边吧,站在桥上太显眼。”辛柚指了指长堤。 堤边遍栽杨柳,这个时节叶儿变黄,随风而落。 过桥的人不少,沿着长堤慢慢走的少年少女更多。这里光线暗一些,是个适合约会聊天的地方。 二人并肩缓缓走,辛柚手中的灯笼散发出朦胧光线,照清前面丈余远的路。 “贺清宵,你的伤好了吗?”辛柚这般叫出他的名字,脸莫名有些发烫。 或许,叫侯爷更合适些? “早就好了。”贺清宵的声音在这团圆的夜里也和平时不同,有种犹豫不决的含糊。 辛柚听了出来,轻声道:“那日我没看,你放心。” 她说的是廷杖那日,没去看贺清宵被褪去衣裤杖打的狼狈样子。 “我知道。”男人的声音更轻。 他知道她顾惜他的尊严,感激之余,更多是无力。 在帝王眼皮子底下生活,哪有真正的尊严可言。他们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辛柚垂眸盯着地面上二人的影子,它们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他知道——”她开口,却难以说下去。 她与贺清宵对彼此的情意早已心照不宣,却从没在双方皆清醒时挑明过。 贺清宵却与往常不同,直接问道:“今上知道我心悦辛姑娘了么?” 辛柚脚下猛然一顿,抬眼看着他。 夜色中,他的眉眼如温润的墨玉,盛着不再掩饰的情意。 “贺清宵——” 贺清宵耳尖红着,轻声道歉:“那今上定然派人调查辛姑娘还是寇姑娘时的事了。贺某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至今安然无恙,定是阿柚又出了力。 “没有麻烦。”辛柚手中灯笼低低垂着,微微仰头,“我还是寇姑娘时,你多次相助,会觉得是麻烦吗?” “不会。”贺清宵脱口而出。 “所以你不要觉得抱歉,我也不会。”辛柚顿了一下,第一次清清楚楚坦诚心意,“贺清宵,我很高兴遇见你。” 他们正走到一棵粗壮的柳树旁,低垂的灯笼把地面照亮,却模糊了彼此的面庞。 这样朦胧的中秋夜,总是更容易激起人的勇气。贺清宵望着少女明亮的眼睛,理智被她的话击溃。 他欺身靠近,高大的身影把她笼罩,印上她的唇。 他们很理智,可也很年轻。那些情意会被压抑,却不可能一直被压抑。 无数个夜晚的辗转反侧,黯然神伤,都在这一刻宣泄于二人越来越热烈的吻中。 灯笼低低摇晃着,不知何时跌落在地,火苗闪了闪就彻底熄灭。 这里变得更暗。 辛柚的背抵着粗糙坚硬的树干,双手无处安放,只能环住贺清宵的腰。 贺清宵本就是颀长劲瘦的身形,最近清减不少,腰肢如少年一般窄。 辛柚于是抓得更牢,仰着头任他索取。 她听到了自己加重的呼吸声,也听到了他的。一切好像是不真实的梦,是林间弥漫的雾,是天上散不开的云,她听得到,感觉得到,却又一片空白。 她突然身体腾空,下意识发出一声低呼。 这声低呼拉回了男人的理智,她的双脚很快落回地面,拥着她的有力手臂收了回去,那炙热的缠绵的亲吻也不再有。 贺清宵闭闭眼,完全不敢回忆刚刚做了什么。 他真是该死,明知道与阿柚不能结为夫妇,却靠近她,轻薄她,甚至克制不住想拥有她。 天上明月从云中钻出来,皎皎月辉倾洒而下。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