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溪捏了捏小腿,咬着唇站起。 他看了眼墓碑,再看了看怀里的盒子,糖还剩一大半。 “……” 都给小朋友们分了吧。 白临溪没有急着离开墓园,走到最里面,从最后一个小墓碑开始,拿出一颗糖,轻轻放下,祝愿…… 小朋友们下辈子,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幸福快乐,无灾无难。 糖果发到最后还剩两颗。 一颗小的。 一颗大的。 白临溪拿着木盒走出墓园,迎面看见老周正拿着园艺剪,在修剪玫瑰。 见他走来,老周停下手上的动作,乐呵呵笑着,打着招呼。 “走了啊?” “哈哈哈喻先生让我注意点,说是天黑了你还没出来,让我给他打个电话,我还想着把这片花修剪完,就进去问你饿不饿呢。” 白临溪摩挲着木盒,勾起笑容,轻声道:“嗯,谢谢了。” 少年语调很慢,嗓音略显沙哑。 老周注意到不对劲,定眼一看,发现少年的眼尾红了,像哭过。 “哎。” 他叹气叹气,面露同情。 “孩子,是太想你哥哥了吧?别哭别哭,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啊。” 白临溪微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哭笑不得点头 随后。 指了指手里的木盒,反问:“大叔,喻家那位大少爷,以前经常送糖来么?” “不止是糖。” “花啊,酒啊,蛋糕啊,什么都有,有时候还带着奶茶。” “对了,还带过特大的螃蟹。” 白临溪眸光微动,舔了舔唇,嘴里还残留着糖果的甜味。 都是…… 自己喜欢吃的啊。 他收起思绪,道谢,临走前,将盒子里最后一颗水果糖送给老周。 白临溪不打算现在回去。 他在墓地坐久了,想在周围走走,舒舒心,思考要怎么办。 坦白身份,接受喻疏淮? 还是…… 狠心离开,逃得远远的,找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藏起来? 白临溪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他心底乱成了一团。 既心疼被锁在病床上嘶哑呐喊,一声声哀求要自己的男人。 又无法接受…… 这个男人曾经强暴、幽禁过他。 白临溪低着头,走得很慢,步伐沉重,眼中情绪幽深似海。 有种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简单来说,就是人质认同症,在犯罪的过程中,被害人爱上罪犯。 他很怕。 他对喻疏淮不是真的喜欢。 而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