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杀掉崇任东?我要怎么杀他? 在我思忖这件事时,崇任东杵着鞠杖站在我面前,“该你上场了。” 我从他手中接过鞠杖,但是整个打马球过程中我都心不在焉,丢了好几个球。晏谙埋怨我要害得比赛输掉,我的鞠杖脱手,飞出,落地,我下马去捡,在捡完回到马上的全过程,都看着崇任东的方向。 如果我没能杀掉他,他就会反杀我,我们会彻底走向决裂。 他是行军之人,对杀意有着很强的感知力,一定察觉得到我的眼中有。 中场休息,我路过他身边取水袋喝时,听到他不明不白地一句:“你明知道我跟她之间不可能,为什么?” 我边把系在腰间的衣服取下来穿上边道:“这你都想不通?” “你会有万全之策对吗?”他生冷的目光盯着我,“还是你真的要杀我?” 我笑了笑,拿起外衣走掉。 为什么把什么都丢给我?怎么不自己去死呢,好了却我心头一桩烦事。 - 这世上烦人的事一件接一件,采花贼在崇府的外墙上留下了两行意味不明的标记,是一首打油诗,“丑婆娘,美娇娘,声软脂柔媚骨香,飞天郎,入罗帐,床笫声声喊爹娘”,晏谙早上看到,一桶水泼到墙上冲洗干净,但是讯号留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他在逼我动手。 崇任东站在那堵墙前面,若有所思,我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 他问:“美娇娘是谁?” 我没理他,他看了我一眼,要说的话又收回去了。 这次来是来把颐殊接走,她安静上车,用眼神问我,“尹辗吗?”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 蒋昭接去他的家中,派了几十个打手围着屋子站了一圈,全是重金招募来的江湖高手,我让牙错一整晚一整晚地蹲在屋顶上,白天他睡觉。而曲颐殊是真的没心,她还在看昆虫画册。我只去看过她一次,她指着画册上的虫子给我看。 她当时趴在地上,面前摊开画册,我走了进来,她才抬头看我一眼,将画册倒过来,指着画册上的图画,一句话不说。 - 张灵诲找我,也是一句话不说。上次他的管事打着伞出现在我面前,道:“老爷早发话了,你已经可以走了。但是他说,你要为他做件事来赎罪,他就放过你。” “你去查验那女子身上的伤势,说是她自己弄的,或者什么都没看清,她要指证什么,你就说她疯了,神智不清胡言乱语。你不是喜欢做假证吗?” 隽婆进去前那一阵我就让隽婆劝她活着,一笔一画写下我假冒的证词,就算她看清那人的样貌,她后面很快也说不出。她可能这次被救下来了,下次就不一定。 张灵诲说我事情办得很好,他让我坐,还给我沏茶。他说:“那句诗什么意思,写在崇任东墙上的,什么丑婆娘美娇娘?” 我说是“丑婆娘,媚声扬”,意思是她长得丑,但叫得很好听。 “丑妇?品味独特。”他说,“定是他们办事的时候被采花贼听到,惦记上了。” 我说:“这次做了十二万分的准备,定会捉拿这淫贼归案。” “嗯。”他点点头,“办好就行,早点捉住早点处决,不值得再审。” 他拨了些银两,调了些人手给大理寺,宁诸匪夷所思,大理寺卿也不得其解,但还是立马投到兵力增援上了。 其实只要我杀了崇任东就好,就没事了,杀不杀得了不重要,要的是分崩离析。我找到蒋昭让蒋函门给我传一封信,我说一个月,给我一个月,我一定杀了他。 第三天,采花大盗就被捉住了。 兵力撤除的第三天,严庭艾在府上置办了酒菜,没叫颐殊,让她好生休息,严庭艾喝得酩酊大醉,嚷嚷着“公主”“公主”,搂着翟夏川傻笑道,“这是我对我娘子的爱称。”翟夏川让扶他回房睡觉,其他客人都陆陆续续送走了,只留下我,她似乎有话对我讲。 “我听严庭艾说了,她本来是要送进宫里的女人,她有两副面孔对不对?” 我稍感诧异:“他跟你说了?”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她道,“我早就想说了,像是这种情况,你们谁都不能护她周全,皇宫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吗?我们都知道你是责任在身,还是把她送进宫吧,你和秋子好好过日子。” 我盯着她,看了很久。在想,杀了翟夏川严庭艾会疯到何种程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