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凝神细听,“我先去看看情况,你在这里待着。” 回来通知我,“火势控制住了,你的人全部撤退了,刚听管家说,没造成多大损失。谌辛焕像是知道有人会来,将几十箱银两放在显眼的地方,你的人取得目标就走。”他伸手拉我起来,“你被落单了,打算怎么办?” 拽了一把借力起来,“那我只好做王爷府上客卿了。” 崇任东提刀护送我至王府隔壁小楼屋顶,小雨如梭,刚一转身,谌辛焕培养的数十精锐卫兵这时候才真正用上,对我张弓拉箭,把我们包围在中间。 谌辛焕撑着伞缓步走近,一贯笑着的风度儒雅姿态,“做戏做全套,对吗覃公子?” 不可能就这样简单。 首先,我不认为尹辗会为了赎我,主动打破冰阂来与谌辛焕交涉谈判。即使他派人来谈,我告诉谌辛焕让他转告那人,除非尹辗自己来才有得谈。多半他也就会采取点别的措施,不择手段的,或者构陷诬害向他施压,或者再劫一次王府,再或者干脆让他撕票。 其次,他凭何不怀疑其中有诈,怀疑是我破釜沉舟,诱敌深入的苦肉计。如果他认为凭我的能力可以自己逃脱,但我却没有逃脱,他会用一些方法逼我不得不放弃演戏。 我猜对了,是第二种。 被关起来绝食的第三天,谌辛焕端着碗饭进来,“还是不打算吃?” 我摇头,不能吃。饿得两眼发花,头脑发昏,狼狈地靠坐在墙边,但是不能吃。 “你对自己太狠。”他叹口气,把饭放在门边,“王府的那点损失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尹辗的人来没来?”我问。 “来了。”他说,“跟你想的一样。”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下午,白色的那位季愁大人就带着人出现在王府,我是后来才知道,他们一黑一白,椎史和季愁,两大暗使之首,从前一个跟着我,一个跟着颐殊,掌控着我们的行踪。我只知道有椎史,不知有季愁,这就是我屡屡尝试送她出逃失败的原因。 做交易时,我告诉他,不要再让季愁跟着她,他同意了。 “她跑不掉,跟不跟着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完他看向我,“不信你可以再试。” 谌辛焕道:“敝府昨晚是发生了一点意外,小贼入侵,现下已经控制住了,不知此事跟尹大人有什么联系,何需大人亲自照拂?如若不是来关心本王,要替本王审讯用刑,出这口恶气,又何必将手伸得这么长?” “王爷哪里的话,”白鬼道,“咱家今天对那小贼,覃大夫还是翡玉公子的没有兴趣,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随王爷高兴。只是有消息听说,睿顼王府包庇人祸,私通逆犯,窝藏谋逆罪人崇任东,特来清理人户,也好还王爷一个清白。” 谌辛焕笑道:“崇任东不是死了吗?” 白鬼命王府下人将昨晚事件的所有尸体抬出来,摆在庭院里,十几副担架,盖着白布。其余人全都站在院子里。白鬼看完了活着的人,又看死尸。白布掀开,所有面孔一眼扫过去,没有他想找的。白鬼道,“听闻有些武林高手可以憋住一刻钟不喘气,你们一人盯一个,给我盯好了,盯一柱香的时间,我看有没有人能憋住。” 一柱香后,盯死尸的人跟他呈报,通通说没有问题。白鬼冷冷地看着谌辛焕,谌辛焕拱手作揖笑而送客。 尹辗听了这件事,问白鬼季愁,“你带过去多少人?”白鬼答二十五人。尹辗问,“盯尸体多少人?”白鬼答约莫十二人。尹辗问,“剩下多少人?”他不确定了,“……十三人?”尹辗淡然地下了结论,“走的时候一定是二十五人。” - “这样,他就会亲自来吗?”谌辛焕挨门边坐下,问我道。 我也不知道。更多的像是一场赌局。 赌赢了,我就是人物两全,平安归去。赌输了,谌辛焕要掩盖串通之事,只能把我杀了,把戏收场,抹掉证据。 赌局的事,输了只能愿赌服输,谌辛焕不会下不去手。我闭上眼睛,靠坐在墙边问他,“你和尹辗因为什么吵架,十年不说话?” “我骂他是野种。”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