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开车来的?”升上一半的车窗停住,唯余杜遂安曜黑沉静的眼眸,这双眼睛冷厉又森然,让人不敢直视。 与散发着无声威压的凛凛眼神不同,他的声线依旧和缓柔和。 秘书腰弯得更下,恭敬答道:“是的。” “派人去把车胎扎了。”车窗上升,彻底地将外界纷扰隔离于外。 秘书和助理等到卡宴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才直起身,助理微微打了个寒战,才发觉在寒冷的秋夜里,自己衬衫后背不知道何时湿透了。 “李先生,我去吗?”助理试探道,他早知道自己拿的丰厚工资不仅是平日业务的报酬,有时候老板杀人他得递刀,好在今天仅仅是去扎个车胎。 “你?”李秘书摆手,“我已经安排别的人去了,这不在你的工作范围。” 助理松了一口气。李秘书平日里很照顾下属,也很好相处,助理并不怕他,试探道:“没想到董事长会做这样的事……我刚进公司的时候,还以为董事长是哪所名校的教授呢,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和人说话也和声细语……” “哈哈,你像是被吓到了,没事的,这些年先生吃斋念佛,杀心早就没那么重了,今天不过是小小的报复。”李秘书安慰道,“以前我们跟着先生的时候,一般都是砸挡风玻璃和剪刹车线。” 助理不由后退一步,两腿发软,不是吧,杜氏不是正经建筑公司吗?难道这所业界龙头其实是黑道洗白上岸?城西的那块地不会是杀人越货搞来的吧!他就说嘛!那么多人盯着城西开发这块大肥肉,怎么就让他们公司中标了呢?肯定是绑架官员的小老婆搞人身威胁了吧? 他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李秘书看人吓得跟只鹌鹑一样,阴沉着面容,半真半假地开玩笑:“哎,你可别想着把今晚的事情在外面嚷嚷,我处理叛徒也很顺手的。你知道嘛,上世纪可乱了,几乎每栋大楼的承重柱和地基里都有人的尸骨,跨海大桥的立桩也不免俗,不过时间久了尸体腐败散发的气体会导致水泥开裂,对公众安全不负责,后来就没人用这招了。你知道最近是怎么处理的吗?” 助理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 “把人放到搅拌机和沥青搅合了铺路,方便又快捷。”李秘书脸色一缓,哈哈大笑着拍他的肩膀,“小小年纪怎么对这些感兴趣,把心思放到工作上!少不了你奖金!” 助理已经想给李秘书跪下了。 李秘书的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对面是个粗旷男音。 “老李,老大说要放几个车胎的气?” “什么老大?现在是老板!别把以前的习惯带到正经工作上来。”李秘书教训,“老大……啊不是,先生既然没有明说,那肯定是四个轮胎都扎啊!” “哦哦哦,这车看起来还蛮高档,涂层挺新的,就是搞得花里胡哨,车标也换成了毛绒塑料玩具。我靠,什么品味啊!保时捷911搞得跟儿童玩具似的!” “你懂个屁,这叫痛车!”李秘书想了想,“你说涂层是新的,车标也是毛绒塑料玩具?” “对啊,那洋鬼子肯定特珍惜这辆车,老大怎么不叫咱们砸了算了……妈的,还给这么多现金,这可不止补胎的钱。” “那你把车前盖划烂吧,毛绒玩具也给掰了。”李秘书语气平静自然得就像在说明天早上吃什么早餐。 助理彻底傻在原地,仰头望天,心里内流满面。 杜氏重工……绝对是正经的建筑公司……对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