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断拉着她跑。 离开那座被囚禁的房子后,他们迅速穿过几条逼仄的小巷,进入一处偏僻老旧的街区,越过脱漆的破旧金属水管和散发着隐隐臭味的下水道,来到一处阴暗破旧的矮房外。 年轻人放开荧,独自来到矮房门前,颇有节奏地轻轻敲了敲门,门后随即传来几声长短不一的轻响,然后是被压到极低的对话声,荧猜想他们大概是在对暗号。 “有必要这么警惕吗?”荧有些困惑,她四下打量,看到这座位置偏僻的小房子外,一栋歪歪斜斜的剥落墙面上,用鲜红的油漆写着这样几个大字: “举报有奖,包庇连坐!” 路灯黯淡的光线下,油漆的色泽几乎呈现血液凝固后的暗红。 荧仔细看了那句宣传标语好一会儿,忍不住皱眉,现实里,似乎没有这东西吧? 并没有让她思考太久,年轻人很快顺利对上暗号,过来推着荧进门。 房子里并没有点灯,只有一点外面漏进来的残光,因此荧进去后先是眼前一黑,然后才慢慢适应过来,看到这栋房子里挤满了人。 随着视觉恢复,鼻子也逐渐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荧仔细观察后才惊讶地发现,这些人里竟然大部分受了很重的伤,甚至断胳膊少腿的也不在少数。 “你回来了,公主被救回来了?” “嗯,”带荧回来的那个人语气含糊地回应:“放心,我消息源头挺准的,不会有什么意外。” “那倒是,这些天多亏了你,要不是有你在,咱们这些受伤的兄弟根本没地方躲。那个该死的莱欧斯利,到底什么来头,一上台就把我们的人连根带底地刨,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听到这里,荧心中隐隐体会到一丝违和感——他们不是自称是深渊的潜伏人员,为坎瑞亚的遗物而来吗?为什么好像潜伏还另有目的? 而且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好像突然变得过于冷淡——如果说之前的梦境里他们对自己是既敬且畏,甚至有些过于谄媚讨好的话,现在则看起来毫不在乎,似乎自己的死活与意见都并不重要。 在见到他们之前,荧思考过要怎么解释自己明明身负深渊之力,却轻易被莱欧斯利抓捕,以及自己变成“哑巴”的缘由,可他们现在好像都并不关心的样子,不由让荧感到一阵拳头打在棉花上的茫然。 “是啊,哎,明明这条路就快要彻底打通了,结果那个管理者竟然那么废,被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干掉了,现在可好,咱们不仅事办不成,甚至命也要丢在这儿。” “应该能逃出去吧,”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公主殿下不是还在这儿吗?上头总不会坐视不管,让这位身份尊贵的大人去死吧。” “谁知道呢?不说这位空降的‘公主殿下’到底值不值得上头特意来救,关键是,咱们得先把消息传递出去啊。这个该死的莱欧斯利,简直是个暴君,我就没见过这么没人性的管理方式,现在他手下都没人敢收贿赂,一不小心就是连坐加刑。” 听他们越说越多,荧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好像不太对,不管是这些人对自己身份的暗示,还是他们对莱欧斯利的形容,都完全超出她的意外。 现实中莱欧斯利的管理一向颇为人性化,哪有他们形容得那么严苛,但是联想到房子外面那道散发血气的标语,荧又隐隐有点心慌,应该不会吧。 “对了,这屋子的主人可靠吧,我之前被出卖了好几次,丢了条胳膊才逃出来,这次可不要再被出卖了。” “放心,”荧听到黑暗里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嗓音:“我们也怕被举报,早把那家伙干掉了,不过这房子也呆不久,咱们得尽快在明天之前转移出去。” 随着他们的对话,荧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如果真像他们话语中说的那样,莱欧斯利继任典狱长后变得冷酷而严苛,那么凭什么,自己能够如此轻易地逃离那栋被囚禁的屋子? 联想到那个带自己逃跑的年轻人含含糊糊的语气,荧心中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