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 弈清浅笑着倒了杯热水放在石桌上推给魏轩山:“许久不见啊,魏家主,寒舍简陋,只能以水代茶,还请魏家主见谅。” 魏轩山冷眼看着桌子上破口的瓷器,冷哼:“故作姿态!” 他让身后的人推他到弈清对面,冷声道:“收起你不入流的装腔作势。弈清,道出你的来意。” 弈清换回了他一身环翠珠绕的打扮,艳丽得像是吸血而生的妖孽,他唇角笑意不变,漫不经心的摩擦着杯沿:“虽然我也挺不喜欢绕圈子的,但是魏家主未免有些过于直白。” “和不开智的浪子,我向来只用最通俗简单的表意。”他冷笑:“连我刚出世的侄儿都不需要我这么费心。” 魏轩山的嘴是出了名的毒,弈清早就领教过,他不在意却有心给他添堵:“云内郡风景秀丽,民风淳朴,某心向往之,前来领略,无甚不可吧。” 魏轩山皱紧眉头:“卑劣的钱串子只会围着铜臭味来回打转,唯利是图的短视之人就算穿上华服也只是装模作样。” 弈清:“总归还有华服,总比有些人已经衣不蔽体要好。” 他弈清骨子里再卑劣,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好过面前这个人,明明已经钱财散尽,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如果说魏轩山的嘴毒是隐晦的贬损,那么弈清就是往人伤口上扎刀子,总能戳到他人的痛点。 单单这一句话,魏轩山的脸色就黑沉了下来,从进屋开始就没松开的眉头更是紧得快要打结了。 “无皮硕鼠,无礼无仪!”魏轩山气得口不择言。 还是身后的女子轻轻推了一下轮椅,他这才自知食言,抿紧唇角压下心中怒意。 “公子莫怪,家主最近为云内之事熬心费力,已有数日不曾休息,不免有些心浮气躁,失言之处,我代家主向公子致歉。” 女子这般举止可以说得上僭越,但是魏轩山并未表露不快,落在弈清眼里,心下已然有了思量。 轻笑着:“魏家主就在我面前,怎地还需要旁人代劳?弈某可记得家主坏的是腿不是嘴。” 弈清脸皮厚,不代表不记仇,说他是个小人是一点没错的,睚眦必报,从来不信奉狗屁的以德报怨。 魏轩山衣袍下的手攥成拳,青筋鼓起,“……尖嘴薄舌!” 弈清慢悠悠的拖回递给魏轩山的热水:“看来魏家主是不打算继续叙旧了。” 魏轩山猛得抬手按住杯口,直视着没正行的尖酸狐狸:“我以越五成的价格购买。” 弈清收手回来,状若思索:“确实很有诚意了,五成…真是很大的让步了。” 超过市场价五成,在普通人眼里,绝对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但是依照现如今云内郡的内况,斗米值千金,魏轩山又深知弈清吞金的胃口。 五成,只能算是敲门砖,只是…谈判初给出的诚意和试探。 弈清敲了敲杯壁,沉吟片刻,狐狸眼弯起笑盈盈道:“不,我一成都不会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