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璐自然不是不懂,只累得半死后的抱怨。 邢意拍拍她的肩,“回去休息。”鹿璐叹息般地嗯了一声。 安曙在一边说送她:“太晚了别坐公交了,我送你回去。” 鹿璐没力气拒绝他了,短促无力地嗯了一声。 邢意疑惑安曙为什么没下班,他不跟这次审讯。哦,他还给所有人带了中饭和晚饭,否则现在邢意就是一天没进食的状态了。安曙也有点古怪,邢意心想。 邢意看着一前一后出门的两人,隐隐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和之前有点不同,刻意的疏离和难解的纠缠。 邢意对他们之间的事不了解也不会主动去了解,拿上车钥匙也起身离开,在大厅碰上朱志庭。 “朱队明天见。”邢意对他摆摆手,先他一步出了门。 朱志庭:…能不能有一次让我说句话呢…? 拉开车门的时候,邢意终于感受到手臂上未处理的伤,皱了皱眉,有点烦恼自己还是忘记了,最讨厌处理结了血块的伤口了。 想起家里的碘酒快没了,邢意只得先去药店,还好顺路。 她靠边停下,微眯眼睛,前边的车有点眼熟。 警察需要锻炼速记能力,况且邢意还属于有速记天分的那种。她扭头思忖,严觉嵘生病了? 邢意轻车熟路地拿了常用的牌子,结账走人,看到严觉嵘还在,秉持着关心关爱的原则上前敲敲车窗。 车正好停在路灯下,绿化带养得不错,夜晚的微风轻吹,斑驳树影随着微风在他脸上晃荡,本来应该严肃若覆冰霜的脸添了几分滑稽,邢意心里还为这个病人加上了柔弱滤镜。 所以威严的严书记此刻在邢意看来无比羸弱…… 所以邢意开口的话都多了几分哄小狗的柔软……(虽然邢警官没有哄过小狗,但是她能想象) “你身体还好吗?” 所以严觉嵘听起来,感觉就像,他也许明天就会去世了。 “……我很好,老毛病,死不了。” “……哦。”死不了就行。 一场酣畅淋漓的寒暄就到此结束吧,邢意预备说再见,对上他的眼睛,突然被俘获。 只要是人,都有对美的感知力。就像此刻,他微微抬头,瞳孔映着外界的光,微皱着眉盯着她看,好像她是他要贯彻的某项重要方针,坚定又专注,但好像又不止于此。总之,俊美又情深。 邢意心里打了个抖,被自己麻到了,移开视线,正要说话,被男人抢先:“你的伤没有处理。” 他好严肃。邢意把刚才心里所有想法揉成团扔到角落,“嗯…正要回去处理。”举起手里的碘酒冲他晃了晃,复制他的严肃,“我先回了,回见。” “等等。”眨眼严觉嵘已经站在身后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带上车。 “嗯?”邢意疑惑,“干什么?我伤了不能做别的。” 严觉嵘扯了扯唇角,“你自己肯定不好上手臂,给你上药。” 行吧,是这样的。 邢意其实是很黏人的,从小时候就是,喜欢闹爸爸黏妈妈缠哥哥,如果上天不曾跟她开过那样的玩笑,也许她会像鹿璐一样,开朗热情率直。 她现在只会对妈妈偶尔撒娇,但,她好像在渴望黏着严觉嵘,得不到他同样的情绪回应会觉得烦躁,得到了会想得寸进尺想要更多。 比如此刻,她前一秒还在为严觉嵘的严肃冷漠微恼,后一秒就因为他对她展露的温柔特殊而雀跃。 邢意自觉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他们终归不是同路人,过分的相处只会让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