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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1v1h 阶级 追妻 非典型双向救赎)
面对着同样沉默的母亲,流泪的母亲,以及坐在一旁叹气的,却任何话也没有说的父亲。 那些被撕碎的东西,一些无足轻重的作品(至少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自己也接受了这样的说法),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玩物丧志,虽然在他能搜寻到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样的相似的描述,但是语气,声调,还有他们脸上的表情和自己当时的羞愧都指向了这样一个结果。 他知道那个小男孩是他,他也知道现在这个男人也是他,这两个人都是他,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的年龄变大了,也许带着他的泪腺也消失了,他终于变成了连哭也哭不出来的大人,所有的感情只变成了疲惫,一种能够把他吞噬的疲惫。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上的一部分已经消失了。 他甚至敏感地发现,存在于姜柳芍身上的一部分也在渐渐消失,他从他的家庭里学到的一种错误的牺牲式的反抗也被姜柳芍学去了——把他塑造成现在这样的这些东西,例如有些窒息的控制欲,被丢掉的玩具,沉默的接受,甚至连提出的想法都被他一开始就扼杀在了摇篮里。 他的模糊不清的记忆里甚至没有歇斯底里的母亲,也没有打骂式教育的父亲,只有过于冷的暗示,让他只能走在这条路上。 母亲说他是最省心的孩子。 她说从来就没让父母伤心过,也没让父母失望过,所以他也从来都不敢去做。因为他愈加害怕起自己被发现秘密的那一天,这样的恐惧和焦虑甚至让他无法升起任何新的心思,他总会时不时地想起很久以前的令人窒息的夜晚,他低着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声音,他的呼吸没有声音,母亲的流泪没有声音,父亲的叹息没有声音,被撕碎的纸张没有声音,连记忆都没有声音,却总是把他的耳朵捂住。 驯兽师的工作是这样的。但黎成毅不是野兽,他看见了曾经被饿死在笼子里的自己,所以他乖乖选择进了笼子。、 “这不是你应该投入时间的事,我真希望你能明白,这对你的未来没有任何帮助。” 像一把刀一样悬在空中,他跳不出笼子,跳出去他就会被杀死,被他自己的愧疚杀死。 他开始将那些个人的梦想,就像画布一样,被一块沉重的布覆盖,藏匿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生活就像那屏风后整齐排列的书籍,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是条条框框,束缚着他的思想和灵魂。他试图在这些束缚中找寻一丝轻松的,能够休息的空间,却发现自己只是在更深的迷宫中迷失。 日子仿佛是由一系列精确计算的公式和预定脚本组成,就像是他明白股票抛售会带来股价的雪崩式下跌,而他就像是一支失去了控制的股票,直线向下,跌入谷底。 他走下楼,坐在沙发上,墙壁上的时钟一针一针地往前移动。 姜柳芍第一次真正借住在他家的晚上也在这里,眨着眼睛看他,嘴上嚷嚷着“我睡沙发就可以了。”她那天醉了酒,她即使喝得醉了也是沉闷的,说出来的话和平时清醒的时候没有区别。 “为什么睡沙发?”她拘谨地缩在沙发上,黎成毅从厨房端了杯水,她听见他问“我家里有客房,还没那么磕碜。” “哦…“姜柳芍的语速很慢“谢谢。” “早点睡吧,我带你过去。”他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姜柳芍,很自然地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上一次他们一起出现在朋友的酒吧里时,姜柳芍还是服务员。这倒是她第一次作为顾客来这里。 黎成毅看出她面上表情的不舒服,他问过朋友姜柳芍的事情,但他得到的答案也不如意。不过他知道姜柳芍从酒吧离职了,具体的原因没查出来,他也没继续去问,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这些都不是重要得那个。 他没和朋友打招呼,自己去了包厢里坐着,叫服务生拿了酒过来。 “你应该熟悉这里酒单,喝什么?“他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