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毫不差。 詹南客仅仅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却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用显骨的手捻着吃食撒在地上。 詹南鸿等人最是看不过詹南客的模样,他的样貌,他的身态,还有他不管经历何种屈辱都持着的君子之气。 虽然他们并不想承认,但每当看到他时都会不禁凝思,如若眼前的人未经历那些过往,塑起一身傲骨,会拥有怎样不一样的辉煌人生? 这么想着,就会让他们恐惧又反感,强烈的情绪带来恶心的生理排斥。故而,为了驱散这种恶寒,更会不留情面的对待他。 人越怕什么,就越想将其摧毁。 “这次来,我是为二殿下传个话。你的月例供银被二殿下扣着了。想要的话,去二殿下身前跪上一个时辰,求二殿下饶恕你,说不定到时候二殿下仁慈,施舍你一二!” 到底怎样的事才会将他击溃?让他摇尾乞怜痛哭流涕? 若能摧残他的意志,这才是比体肤上的伤痛更让人解恨。 邹宫侍眼见着詹南客视他为无形,怒火中烧,他不愿在此久留看着这碍眼的玩意儿,索性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啐,还他妈装什么哑巴!” 聒噪之人终于走远。 他将手中剩余的食物一同撒在地上,再将掌中的残渣一一拭去。詹南客始终神情平淡,他无神的凝着地上的雀儿,心中似飘过什么思绪,眼底竟闪过淡淡的难以察觉的隐痛。 —— 几日后就是围场狩猎。 然而小满根本不会骑射。 少时围场狩猎时,小满总是满心期待的等着皇姐归来。 遥想那时,皇姐英姿飒爽的擒着活物驾马而归,那般景象如画一样的美。 皇姐会给她带小兔子,她会将小兔子养在殿内,姐妹二人常常拥着小兔子玩耍。 或者,皇姐会猎到豪猪野鸡,如此,晚上二人便能在偷偷在膳房里加餐。烤着香喷喷的大肉,一口咬下去满嘴滋油。 越美好的回忆,越是让她此时呼吸发疼。 仿佛每一次吐气都牵动着敏感酸楚的心脏。 这是她继位后的第一次围场狩猎。 与曾经不同,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将汇集在她身上。 这场狩猎像是失去了本来的意义,而是单纯为了所谓的涨帝王天威的过场仪式。 或者,这才是它本来的作用,狩猎,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场。 可她不是皇姐,也不是母皇。她从来没有碰过骑射,这件事于她来说并不能给她的帝王威名添砖加瓦,反而会让她沦为天大的笑话。 训练围场之中。 训师为小满牵着马,在围场内不停的缓慢行走绕圈,小满僵直的坐在马背上不敢动作,连同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 师央立在庇荫的高台之上,目光始终落在少女帝王身周。 少女虽身心僵固,但是总能抽离出片刻分神,去凝向坚守在围场外的那个挺立的身影。 而她每一次分神,都会被师央捕捉尽收眼底。 “陛下,您放松一些。”牵着马绳的训师时不时抬起头,打着趣道:“您将这马儿夹得那么紧,它都得紧张了。” 潘大人是训练围场中最有资历的王室训师,先寰帝过人的体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