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死了还一了百了,不至于受如今的罪。” 阿客恶狠狠的盯着漫步走近的三皇子。 “给我压紧了他!” 宫人们紧紧的绞着阿客的双臂几近于扭曲,可他挣扎的力量着实不好下手。只能将他仰压在地上,几人用膝盖扣着他的四肢,一人扳开他的嘴。 三皇子蹲在地上俯视着他。 “人人都想你死,你怎么还不死啊。畜牲。” 言落。灼烧烙红的剪子朝着阿客的嘴角剪去——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尖锐刺耳。 血液涌流而下。 从未剪过人体皮肤,忽略了皮肉的厚度和弹性,不过才剪开了嘴角一点,就让三皇子很是吃力。 加之那扰耳的喊叫声都快刺破他的耳膜,他怒道: “把炎液倒进他喉咙里!吵死了。” 闻声,宫人端着炎液朝着阿客的嘴里灌倒。 “啊——唔唔——” 肉体焦灼的气息漫布,嘶哑的声音渐渐消止,只剩残破的气音从他鼻腔中断断续续涌出。 三皇子再度持着剪子,朝着阿客方被剪开的嘴角奋力剪去。 被压制的小小身体不住痉挛颤抖,泪水横流,却再也无法用声音去宣泄。 皮肉被撕剪开的声音入耳,让三皇子兴奋不已。 直至剪到硬骨,再无法继续。那道裂痕从嘴角一直近到耳垂,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不愧是三哥!这比打他一顿更解气!” 四皇子捂着受伤的手,转头望向那痴痴呆呆的赤身女人: “这女人呢!怎么玩?” 听到他的话,阿客疯狂的摇着头。 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用被巨痛侵蚀的剩余力量反抗着。 三皇子扔下剪子,瞥了眼满脸是血的阿客。 “就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母亲怎么被人当狗玩儿。” 宫人顺着梯子将系着绳子的馒头吊在了茂树顶的树枝上。 那女人果不其然的目不转睛的望着那馒头,学着宫人的模样爬上了梯子。 她一步一步攀到了树顶,骑坐在枝干上,一点一点挪向枝端。 越近枝端的树枝越细,越无法承住她的重量。 “去抓啊!去抓!” “动作怎么那么慢啊!快去抓啊!” 两个孩子拍着手嬉笑着。 阿客被押着双臂。 他想呐喊,想阻止母亲的动作。 他张着嘴,血淋淋的裂口大开着,喉咙里的血腥味弥漫着,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女人抓住馒头的那一刻。 树枝断裂—— 女人从比楼阁还高的茂树顶上生生砸了下来。 一瞬间,头首着地,猩红四溅。 ————! 阿客不顾一切的挣脱了宫人的束缚。 他跌倒在地,艰难爬起。 血液顺着他嘴上的裂口淌落满地。 阿客扑在母亲身前。 女人的头顶凹进去了一块,大大的口子不停的流着血。 流水漫溢烧的他的双眼赤红,他的唇语间反反复复着母亲两个字。 她颤颤巍巍抬起手。 将手中进满了血的馒头递在了她的孩子面前。 她的眼中是留恋,是不舍,是悲凉。是弥留时分倾尽所有的爱护。 “阿客……吃……” 他还未握住母亲的手。 那双唯一给予他温暖的手,就在他的眼前顷然落地。 细小的雪花融进了血里。 带走了皮肤上仅存的体温。 这年,阿客不到十岁。 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的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