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会儿,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顺着人流来到了喊打喊杀,□□破鞋的场面。 从自己的精神世界退出,外界吵吵嚷嚷的喧闹声,毫无征兆的全部涌进田宓的脑中。 太吵了,她下意识蹙眉,抬腿欲要离开。 却在这时,耳朵从喧杂的声音中,提炼到了几句叫她茫然的话语。 “哎呀..刘所长平日里多体面的一个人啊,居然还搞破鞋...” “呸!还什么刘所长?都不要脸的搞破鞋了,他就是□□,等着劳改吧。” “我看呐,刘家铁定会倒台,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刘家算是完了,我记得他家还有个儿子在供销社做采购吧?” “嘿,估计也做不了几天了。” 这话虽然说的模棱两可,但该懂的都懂,一旦刘疏被彻底盖上帽子,那么他们家就会被划分进黑五类。 除非刘向东登报跟刘疏断绝关系,否则他的工作是肯定会被撸掉。 杂乱的话语,仿似有了自我的意识不断往脑子里钻,田宓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一开始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再细听了会儿才确定,真的是她知道的那个刘疏。 许是过于吃惊,也不知哪里生出的一股力量,她很快就挤开人群,不顾旁人的抱怨声,站到了最前方。 当看清楚跪在人群中间,衣衫不整,低垂着脑袋,脖子上挂着牌子的人时,田宓藏在三角巾下面的眼睛瞪的溜圆。 怎么可能? 真的是刘疏?! 原身记忆中,曾经跟父母来粮站交粮时,见过刘疏几次。 只是这会儿的他,看着完全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可见这事对他的打击之大。 虽然不清楚是哪位菩萨做了善事,但不妨碍田宓跟着大家伙儿幸灾乐祸。 当然,她也没有得意忘形,看戏的同时,还不忘掩进人群中,寻找刘向东的身影。 无奈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人。 田宓不敢留太久,一是担心反被刘向东找到,另一个则是惦记着黄金的事情。 刘疏提前出事,就算为了自己的将来,刘向东也极有可能会动用那箱黄金救人。 想让刘疏逃离法律的制裁,继续为刘向东的政途添砖加瓦。 呵...做梦。 田宓决定发挥趁他病要他命的优良品德,去将那箱黄金转移走。 这般想着,她拉了拉三角巾,慢慢退出人群。 然后佝偻了腰,将双手揣进袖子里,快速离开。 别说,这么个身形,再加上一身打了补丁的旧袄子,妥妥一个农家大婶形象。 镇上除了主街,其余大部分人家都是独门独户的自建房。 田宓不知道刘家具体的位置,若是以往,她还得找人询问,说不得就会留下人证。 但这次菩萨帮了忙,她只要去到大概的位置,就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一边讨论着刘家的事情,一边往东南方向急走。 见状,田宓很自然的混进了人群中,跟着一群扎着三角巾的婶子们,光明正大的去了刘家。 刘家的房子也是典型的人子头瓦房。 但他们家的房子,明显比旁人家的要大很多,砖瓦很是崭新,应该才翻新没多久。 “这刘家的瓦房真漂亮啊,要我说就该查一查他家身家清不清白,这房子可不便宜。” “才翻新几个月,能不漂亮吗?我听说是为了他家儿子娶妻特地翻新的。” “要我说,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话也不能这么说,好人还是有的。” “...” 田宓站在人群里观察四周。 刘家已经乱了,门口被人围成了铁桶。 曾经遭人敬畏也好,嫉妒也罢,如今全部没有了。 一遭跌倒,有些激进的人,谩骂不算,还朝着刘家泼粪。 整个刘家只有刘疏的妻子蜷缩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田宓并没有看到刘向东,心里忍不住就咯噔了下。 顿时也顾不上时间不对,匆匆退出人群,摸到了刘家屋后的鱼塘。 此地介于南北方之间,前面有说过,这里是典型的鱼米之乡。 但凡家里条件不错,地理位置也允许的,都会在屋后挖上个鱼塘,养上一些鱼,年底无论卖钱还是自家吃,都是一桩收成。 刘家的鱼塘看着没什么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