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回去,定然被人猜疑!” “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古人诚不我欺,以后你便是我黑云山的生死弟兄!”李跃心中一阵感慨。 虽然这世道遍地豺狼虎豹,但还有忠义之士,从常炜到祖寻,都是如此。 这同样也说明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的,很多事情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如同羯赵此起彼伏的大乱一样,早早就埋下了因果。 “事不宜迟,在下告辞!”祖寻拱手。 李跃还礼,“路上当心!” 刚送走他,斥候就来了,“禀将军,李农与董闰高开等将率千余骑杀出城,向南而去,张校尉正率捉生手追赶!” 向南,便是去彭城。 一旦李农逃到彭城,便是进了乌龟壳,只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抓到他。 “怎么会让他跑了?”李跃有些郁闷。 城中忽然反叛,绝大多数赵军都被俘虏,按道理李农来不及反应才对。 忽见斥候吞吞吐吐的神色,李跃温和道:“有话就说。” “将军不是下令务必留活口么?兄弟们都不敢尽全力。” 李跃一拍额头,居然忘了这茬。 李农屡战屡败,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当日杀张良时,出手狠决,极为利落,张良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砍了脑袋。 张生野束手束脚,手上有几百捉生手,但绝不是正规骑兵的对手。 这事肯定还得自己来,别人掌握不好分寸,李跃提刀上马,亲卫吹动号角,不到片刻,千余黑云骁骑聚集而来,人皆双马。 一列火把犹如长龙向南狂奔,斥候在前引路。 黑夜中不辨路况,不少骑兵栽倒在地,不过这个时候不是爱惜战马的时候。 受伤的骑兵后面自会有斥候收治。 狂奔之中,东方天际现出一线鱼肚白,微弱的晨曦很快就席卷四野。 好在徐州地界多水,却少山,有斥候引路,黑云骁骑很快就追赶上去。 前方晨光之中,赵军只剩下数百骑。 他们没有斥候引路,损失不小,又被张生野的捉生手袭扰,速度大受影响。 一看到骑兵中苍发高冠的李农,李跃的精神就来了,朝着前方狂呼:“司空勿惊,李跃特来护驾!” 亲卫们也跟着大喊。 清晨之中,喊声显得特别欢快。 不料,赵军骑兵听了这声音,逃得更快了。 但被捉生手咬上,逃得再快都没用。 不时有绳套忽然从侧面飞出,套走马上的骑兵。 偶尔飞出几支弩箭,精准的射中战马,李农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少。 “司空勿惊,李跃来也!”李跃越追越近。 不过彭城也越来越近了,就在前方地平线上,城内奔出十余游骑,乌鸦一般散开,小心翼翼的靠近。 “司空勿走!”李跃在后面喊着。 这其实也是提醒他,跑的再快都没用。 李农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少,只剩百余骑,有的是被捉生手捕了去,有的则是主动离去了…… 吁—— 狂奔之中,赵军几十匹战马忽然栽倒在地,掀起一片灰尘。 从昨夜到现在,李农至少狂奔了三个时辰,人受的了,战马却受不住了。 黑云骁骑与捉生手围了上去。 李跃却在后面一阵担惊受怕,李农毕竟年纪大了,万一摔死了,这笔账算谁的? 虽然他该死,但现在却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策马上前,尘埃已经落定。 李农与二十多名亲卫缩在一起,手提长剑,左额已被擦破,高冠也不知甩哪里去了,一头苍发披落,更显得沧桑和狼狈。 “跃来迟,请司空恕罪!”李跃小跑着上前,做足了礼数。 李农手中长剑往脖子上凑了凑,但身边无一人拦阻,李跃心提到嗓子眼,刚要说话,他却眼神闪烁了几下,一把扔掉长剑,一脸和蔼可亲,“原来是行谨,放下兵器,无需惊疑。” 周围亲卫扔掉刀矛。 李跃心生佩服,这脸皮不仅厚而且圆滑。 不过李农在羯赵沉浮一生,伺候石虎二三十年,没这点圆滑还真活不到现在。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