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云景那和他是不一样的,对方在镇上学堂念书,姚翠芬天天念着他儿子有多聪慧,以后是要考功名的,怎么能下地干活。 手上的馒头时间有点久又是最粗糙的粗面,都已经发硬了,吃着有点噎得慌,云生只好就着水努力吞下去。 视线落在远处云雾弥漫的大山上,他出神的想,野樱桃应该熟了,一会儿上山摘一些,肚子应该也就饱了。 吃完饭云景坐着村里的牛车去了镇上,说是他们同窗今天一起温书,晚上就不回来了。 姚翠芬自然是笑着满口应下,又给儿子塞了一串铜板。一旁的云天明也叮嘱了一番让他路上小心,好好读书,家里有他和姚翠芬在不用担心。 云生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看着门口互相关心的一家三口。 以前他不懂自己才是云天明亲儿子,但这个父亲从姚翠芬对他叫骂时,会说一声「别说了」。 但现在的沉默冷眼旁观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幼时父亲也是会抱着他玩乐,会和他说:我们云哥儿这么聪明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扯了扯嘴角,他收回视线,早在娘亲去世那会儿他就没了家人。 两人在门口送走了云景,云天明回院里拿下地要用的锄头,姚翠芬走进堂屋看到他,脸上笑意一收,“一会去把衣服洗了,今儿你就不用下地了。” 云生点点头,姚翠芬又警告了几句让他不要偷吃,也别想着偷懒,把衣服洗完,再把家里水缸装满,不然晚上别想吃饭,随后云天明两人才出了门。 —— 正午太阳比较毒辣,河边并不像早上人多。 云生在河边随便找了个位置,把盆放到地上,他前两天刚去山上摘的皂角,刚搓洗时味道不太好闻,但是用清水多泡一会也就没什么味道了。 早点把衣服洗完,昨天然哥儿和他说了镇上医馆最近在收草药,刚下完雨估计成色不错,他一会上山顺带找找,应该能多卖一点钱。 等他存够了盖新房的钱,他就自己搬出去住,至于成亲这事他也没多大奢望,姚翠芬不会替他张罗这些事,他又不像云景名声在外,长得好看还读过书。 不过在这一点上,他倒觉得姚翠芬态度有点奇怪,平日到处嚷嚷嚷儿子多么优秀,不比镇上少爷差,但家里两人对云景亲事却闭口不谈,镇上有人来说媒,姚翠芬也都是以「景哥儿年纪还小,家里舍不得要多留几年」把人打发走。 正想着旁边突然多了一个阴影,他偏头看去,在看到对方时语气难得轻快了几分。 “然哥儿你怎么也来洗衣服了。” 沈然看着他肿胀发白的手指叹了一口气,忍不住骂到:“你这都什么黑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