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蛇越游越长,绕着野餐桌飞,即将咬住尾巴之时斜刺里飞来四根银针打碎了四只杯子,紧接着整个空间如水镜晃动了一下,杂草丛生的石滩上多了几棵树和一个小屋,四人的野餐桌正好架在人家院子里。 一个中年男子正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因为术法被破而愣了一下,紧接着破口大骂:“段水流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贱人……” 柳扶风干咳一声别开脸去往大师兄那挪了挪,假装无事发生。段水流果然喊冤:“黄药师前辈这您可就错怪晚辈了,晚辈哪有那个能力破了您的‘竹灵百药图’啊!” 被称为黄药师的男人一身老旧长衫,闻言气得胡子发抖:“你当老夫没见过【杯弓蛇影】?!联盟当年分解特性创造这蛇吞象之术,老夫还是研究团队的小组长呢!” 段水流道:“那前辈就更清楚这术只找人不毁阵啊!” “呵呵,收尾阶段翻脸不认人,又过去这么多年,谁知道你们改成了什么样!” 段水流一把转过柳扶风:“黄药师,您冷静点,瞧瞧这是谁!” 黄药师正要加大火力,突然整个人凝固了。 柳扶风打了个哈哈,笑眯眯贱兮兮地道:“前辈好,晚辈柳扶风。那个,不好意思啊前辈,一时手痒,职业习惯,您其实只打碎一个杯子就能破坏蛇吞象之术的,同时出四根针就完全暴露位置了嘛……” 那头黄药师却没听他讲话,惊骇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泪如雨下,看看他又看看段水流:“像,太像了。” 段水流道:“这位柳师弟是他的儿子。” 黄药师一抽鼻子,哽咽着上前,伸手又缩回去,真挚地看着柳扶风:“师父……邵前辈他老人家这些年还好么?堯王朝出事,没连累他吧?” 柳扶风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滴溜一转,还是没能克服心理障碍去牵中老年普男的手,不过到底是给了个温和的态度:“我爸身体蛮好的,每天还唱曲呢。只是晚辈先天不足,他为了救下我,唉……再也不能行医啦。”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您这次来是……?”黄药师激动地苍蝇搓手,但是满面的真诚和期待很难让人觉得猥琐,甚至有点可怜。 段水流无语道:“这不是我见到了就带人来了吗,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你闭嘴!” “就是。”柳扶风严肃地转向段水流,“你既然尊称一声黄药师前辈,黄师兄看情况又是我爸的不记名弟子……” 说到这里,那中年男人面露狂喜,不断地点头:“多谢师弟,多谢师弟,不胜荣幸,不胜荣幸!小人本名黄山,不足为道,不敢在师弟面前称药师……” “黄山是个好名字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