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姝手里抽出手,抬手对她一拜。 “臣告退。” 姜青姝见这二人针锋相对,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君后慢走,朕晚些再来看你。”她看向一侧的秋月,秋月意会,上前去送君后一程。 赵玉珩离开紫宸殿,约莫行了百步,秋月见左右无人,才低声说:“不瞒殿下,臣也是今日一早才知道陛下到了张府,此事实属意外,陛下与张相事先并无联系,并非故意隐瞒君后。” 赵玉珩顿住,回身看向秋月,淡淡反问:“少监以为我在怀疑陛下?” 秋月一怔,心里却反问:难道不是吗? 秋月事事都为女帝考虑,在殿中之时,自然也在悄然观察君后,看出君后对张相的几分明显排斥之意。 公主府之事,张相突然掺和进来,并非是陛下与张相商议却故意隐瞒君后,秋月无法确定君后是否在因为此事介意,特意提一提,也是怕君后认为女帝隐瞒他、对他不够信任。 毕竟,君心难测,臣子也怕被帝王忌惮利用,事后卸磨杀驴。 秋月叹息:“看来,是臣妄自以小人之心揣度君后了。” 赵玉珩说:“张瑾此人,看似沉默内敛,实则心如铁石,狠辣不亚于谢安韫,陛下到底稚嫩,我不过是怕她被利用。”他闭了闭眼睛,眼角眉心胀痛不已,便抬手轻轻摁了摁,又说:“若论为臣之心,便是谢家都远比张家可信,张瑾是何等出身,被驯化的忠犬与啖肉饮血的野犬,到底不一样。” 别人家的子弟,自小读圣贤之书,有礼仪法度教化,一些想法根深蒂固。 而张氏兄弟,父母双亡,天生不受教化,是野生野长的恶犬。 只不过,先帝以雷霆手段打断了他的骨头,让他得以忠犬的姿态匍匐在地,让他咬谁就咬谁。 一旦骨头长好,那驯犬之人已逝,就一发不可收拾。 小皇帝能像先帝一样驯好这只恶犬吗? 很难。 秋月听他的话,暗暗心惊,“多谢君后提点,臣会时刻提醒陛下。” 赵玉珩颔首。 秋月又送了他一程,才转身折返。 …… 而紫宸殿中,君后刚走不久,就有人禀报,说宗正寺的人便将长宁公主带来了。 虽在宗正寺待了一夜,险些成了谋逆弑君的罪人,但姜青菀毕竟是皇长女,并没有太多狼狈的姿态。 她来的路上已经宗正寺的官员说了白日朝会上的事,对方真以为她是事先和女帝串通好的,过来释放她时诚惶诚恐,宗正寺卿还亲自对前一夜的无礼赔礼道歉。 姜青菀怔了怔。 她很快就明白,女帝这是在白送她一个功劳。 怪不得昨夜那些人来抓她时,她惊怒交加,大喊着是女帝要杀她,如何也不肯束手就擒,裴朔却冷静安抚她,说:“殿下不必害怕,暂且随他们走一趟,您会没事的。” 姜青菀盯着裴朔,愤怒道:“你是她的亲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裴朔说:“臣不知。” 姜青菀更加觉得可笑,“那裴郎还让本宫不必害怕?你如何笃定她不是要铲除我!”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