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只会更想撕破这外表冰霜内里藏着心思的面具,于是恶劣地刁难:“放肆,谁许你碰朕的?” “臣斗胆触碰陛下龙体,请陛下恕罪,臣自愿罚俸一年。” 他这回答堵得她一噎,一时没吭声。这传出去倒是好听了,满朝文武听说权倾朝野的张大人因为碰了女帝被罚俸一年,这么荒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新的东西。 似乎感觉到她在瞪他,张瑾不曾抬眼,眼底却有了微不可查的笑意,再次重复一遍:“臣唤宫人进来,给陛下更衣。” 她坐了下来,不答话。 还故意扭头不看他。 张瑾掀了一下眼睫,静静注视着少女沐浴在暖光下的侧颜,她好像对他有些意见,也不太开心,虽然她只是一声不吭,并未直接发泄出来,但个中原因,他又心知肚明。 眼前,少女瘦削的脊背始终挺拔,秀颈晶莹,四肢纤长,好似柔韧的柳枝,无声撑起宽大的帝王龙袍,其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然而一想到会有人把她抱在怀里,做着全天下男女最亲密无间的事,额角就一阵剧烈抽痛,不自觉地攥紧双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张瑾没有理由畏缩。 让他畏缩的根源早就离开。 他见她不理,又道:“陛下若不想叫人进来,那就请恕臣冒犯之罪,为陛下更衣。” 她还是没说话。 张瑾重新展开她的天子外袍,立在一边等候,她不动,他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动,等她抬起手臂。 她静了片刻,抬起乌黑的眼珠子瞅他一眼。 “你服侍朕?” “臣服侍陛下。” “凭什么?” “于公,臣下该为主君分忧;于私,阿奚不在,臣该代他照顾好陛下。” 她触及到他的双目,他却没有看她。 【司空张瑾与女帝独处,禁不住情动意乱,想要迈出这一步,却选择先为她更衣。】 实时里的男人,情动意乱;眼前的张瑾,平静冷峻。 真虚伪。 怎么看怎么道貌岸然,是个衣冠禽兽。 还是打着弟弟的幌子,趁着弟弟不在妄图染指弟弟的女人的衣冠禽兽。 姜青姝觉得有点意思,他想迈出这一步,所以以更衣来试探她的态度?还是说,他在用更衣这样的事,给自己的靠近找一个虚伪的借口? 男人果然喜欢这样,一开始明明在气势汹汹地质疑她为什么去后宫,在她稍稍示弱、表现被逼无奈后,他们就会突然双标地改变态度,继而萌生一些心思。 她心里不屑,表面上神色淡淡,抬起手臂。 张瑾亲自服侍她穿上外袍,又一一拿过九环腰带、六合靴等。 冰冷修长的手指在衣料上摩挲,划过象征最尊贵的十二章纹,他心无旁骛,半跪下来帮她整理裤腿时,背脊半弯,头垂着,明明是卑微的姿态,却依然带着从容的冷意。 但这一分冷意,已被周围的暖炉消融很多。 他在尽量克制。 “臣去唤人进来,为陛下梳发。” 张瑾做好了这一切,起身时对上她莹润的眼睛,好像在从他脸上探寻什么,他顿了一下,复又转身出去,片刻后,宫人鱼贯而入,为天子整理发冠。 她自小留的这一头青丝太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