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郭晓得知上柱国赵文疏过世的消息,想起从前年少入仕时曾受过赵文疏的恩惠,内心颇为不是滋味。】 【京兆府录事参军霍元瑶得知上柱国赵文疏过世的消息,虽与之感情不深,但依然因为大昭失去这样一位武将而感到惋惜难过。】 【鸿胪寺董青正在衙署彻夜忙公务,得知上柱国赵文疏过世的消息,起身对着窗外的大雨沉默很久。】 【尚书右仆射郑宽得知上柱国赵文疏过世的消息,在府中来回踱步,觉得要出事,派人暗中通知尚书右丞裴朔,顺便监视崔张赵等府邸的动静。】 【雷雨天气巡逻侍卫少,尚书右丞裴朔正打算借机暗中出城,临行前得知上柱国赵文疏过世的消息,只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尚书右丞裴朔连夜出城,见到了布衣赵玉珩,与之在灯火下交谈许久。】 【……】 这些讯息,实在是太多了。 姜青姝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停了下来。 看完这些,她突然深刻地明白,和张瑾这样的人成为对手,有多艰难。 他没有对她做什么。 可从头至尾,他都是她最有威胁的敌人,无论是她刚来到这个世界、连跟他说话都很困难时,还是如今被他喜欢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张瑾现在的爱情度应该是九十。 他喜欢她,千辛万苦地迈过了那道身为兄长和权臣的心理障碍,可无论如何对她爱不释手耳鬓厮磨,剩下的那十个爱情度,也一直不涨。 也许,那是他最后给自己留的底线。 姜青姝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 “来人。” 守在外面的邓漪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把梅浩南叫进来,顺便再把戚容也一道叫来。” 片刻后,梅浩南和戚容都来了。 更深露重,雨声冲刷着耳膜,殿外树影飘摇。 姜青姝披衣端坐,平静地看着他们,说:“朕要你们去办一件事,这件事会很危险,只有交给你们来办,朕才信得过。” 梅浩南隐隐感觉到天子话中的沉重严肃,不禁打起十二分精神,神色微凛,低头道:“请陛下吩咐,臣定会竭力完成。” “朕明日要出宫去赵将军府,其中或许会有变数,朕要梅将军去找一个人,若时机得当,便——” 她字句一顿。 “——刺杀朕。” “什么?!” 此话一出,下面二人近乎同时抬头,大惊失色,甚至惶恐地跪了下来。 梅浩南瞠目结舌,霎时感觉血液冲到颅顶,惶恐不安又不知所措,“陛下,陛下龙体贵重,便是给臣一万个胆子臣也做不出伤害陛下的事……” 戚容也又懵又迷茫,抬起一双湿润乌黑的眼睛,满是不赞同地望着她,“陛下,请您三思,无论为了什么,切不可拿龙体来儿戏。” 他们都觉得她疯了。 姜青姝目光掠来,眼神平静如无风的湖面,嗓音幽淡:“不必紧张,朕并非想不开,朕是要你派人去刺杀张司空,至于动机嘛……” 她一手支着下颌,闭目似是沉吟,须臾,又不紧不慢地说:“张瑾树敌颇多,又逼得赵家没了活路,刺杀自是家常便饭,不过,这一剑会被朕挡下去。” 不过,她惜命,也不会为了个男人赌这么大。 哪里值得。 所以…… 她睁开眼,漆黑水亮的眸光瞥向戚容,温声问:“戚容有没有办法,让那一剑看似严重,但不会真的伤到根本?” 天子遇刺,自然是宫中太医诊治,到底伤得怎么样,也要看他们怎么治、怎么说。 戚容低头沉思,大脑飞快运转。 很快,她点头,“臣的确有办法,只要下手之人注意好位置,不伤及心脉之处,只是稍许皮外伤即可。陛下只要事先服下丹药,可令失血变多、头晕无力、面无血色,看似症状严重,但实际上丝毫没有问题。” 梅浩南却尤为不赞同,当即按捺不住扬声道:“不可!陛下!万一有什么意外,哪怕只差毫厘,那陛下也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还请陛下打消这个念头!” 相比于害怕有个万一的梅浩南,戚容却比较平静理智。 她很相信陛下,并且,医者对用药有着绝对的自信,自从竹君出事后,戚容愈发意识到这皇宫看似是陛下的皇宫,实际上隐藏在深处的危险无法预估。 就像她明明发现竹君可能是被人害死的,邓大人却提醒她不要声张,怕她引来杀身之祸。 哪怕是备受圣上器重的太医,也没有办法保证性命。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