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正要回答,洛宸却突然睁开眼睛。她浑身颤抖着,好似想动一动有些麻木的身体,然后刻意“不小心”碰在了栖梧身上。 栖梧下意识抬头,就见洛宸迅速而不易被旁人察觉地给了自己一个眼神。随后,洛宸故作轻松道:“伤口虽深,到底……也在皮肉,无非清除腐肉,再……以针线缝合,上药包扎,便会……无碍。” 陆晴萱:“……” 洛宸突然的插话将陆晴萱说蒙了,令她一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好像……好像是这么个过程,但又感觉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呢? 陆晴萱眼睛一瞥洛宸青黑的伤口内里,终于想起来,急急地将想要挣扎起来的洛宸按住:“你这伤口不对劲,十有八九中了毒,应该……” “应该如何?” 陆晴萱立时语塞,因着那两个字她委实不想说出口:一来怕吓到洛宸,二来怕吓到自己。 她心中纠结,不自知地垂了头。洛宸又趁机给栖梧使了个眼色。 栖梧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忍,却还是拍了拍陆晴萱弯下去的背,依洛宸的意思宽慰她:“事态没有你想的那般严重,你莫要担心,我会蛊医术记得吗,而且用线蛊缝合,苦痛会少去很多。” 这句话半真半假,陆晴萱将信将疑地抬起头,两颗豆大的泪正挂在她的梨涡处。栖梧瞧来顿觉不是滋味——大概这是三十年来,她说过的有关伤病的最大谎言。 见陆晴萱仍在犹疑,洛宸于是又道:“晴萱,我感觉……颇有不适。” “不适,哪里不适?你告诉我!”她果然紧张起来,残泪依稀的眸子盯着洛宸,瞧尽了她的苦楚与倦惫。 伤成这般,怎会舒服? 洛宸轻喘了两口气,颤声道:“我伤口甚是疼痛,你可否为我……煎些止疼的药?” “当然……你疼得很厉害吗?……栖梧不是要用蛊医术,让她给你开些药,我马上照方去煎。”陆晴萱有些语无伦次,现在任何事对她而言,都不及洛宸的感受重要。 “可是……”她又纠结起来,“我想陪着你。” “此处除了你,便是栖梧精通医术,你想陪我甚好,那便由栖梧煎药,你……” “不……不……”陆晴萱知她后面要说什么,赶忙把话截住。并非她不愿,而是不敢。若依她的法子医治,洛宸定要受很大的罪,毕竟,她可不会什么蛊医术。 见陆晴萱逐渐上钩,栖梧动手写起了方子,她用了很多名贵的药材,算是对洛宸的一点补偿。 陆晴萱拿了方子,眼眶又红了。她难舍难离地出了门,在门前踟蹰好久,才踉踉跄跄往药房走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