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她授的意呀。” “你……”陆晴萱有时觉得叶柒挺通情达理的,怎的眼下倒像个老古板。 洛宸觑了男人有片时,似乎一时无法从他的着装上判断其身份,于是又蹲到地上,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很快,衣襟、脖领、衣袖、裤腿甚至是裤.裆,全被洛宸直接或间接地搜寻了个遍,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洛宸将一只手搭在膝上,垂眸从鼻中深长地呼出一口气,看得出多少有些沮丧。 陆晴萱依稀觉得事情不太妙,便开口问她:“这个人是谁,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自杀。”洛宸声音发着闷,有对实情不明的难解,亦有对生活被搅扰的不悦。 陆晴萱顺着她指尖所指的方向,看到男人的脖颈处,有一条两寸多长的口子。血液早已从里面喷射出来,体内所剩无多;半干不干的血凝成黏稠的膏状物,在血口周围糊成一片。 这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会在这个时辰来到龙泽山,还进到如此深入的地方?又为什么会在见到洛宸后,宁肯自杀也不肯先把话说清楚? 陆晴萱锁眉暗忖,很快便想到一种可能,那便是男人认识洛宸,至少也认识洛宸、苏凤和谢无亦中的一个;而且这次上山来的目的,至少也应与三人中的其中一人有关。 果然这世上许多事情是不能细想的,不然怎会有“细思极恐”这个词。 凇雾岭入了夜,气温便会很快下降,即便是在夏日,也会令人觉得凉意侵袭,周身不快。 皮肤上贴上一层湿冷的水汽,本就令人颇为不适,再想到这些,于是连汗毛都跟着战栗的感觉便更加一言难尽。 “既然什么线索都找不到,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回去。”叶柒说着,眸子向在身旁呆立,惊恐得不知所措的栖梧,以及把后背紧紧贴在她怀里,捂着双眼战战兢兢的小宝,怏然道,“让孩子看见,未免太晦气!” 叶柒说罢,四下微有沉寂。洛宸缓缓直起腰身,松明的火光斜斜地映在她神情淡漠的脸上,化成一派凝重。她没再说关于男人的任何话语,只应着叶柒说道:“回家吧,夜了。” “……”陆晴萱心中不由一个激灵,她最怕听到洛宸这种意味不明的语调了。 而且不只她一个,所有人都从洛宸的话里感到一股寒意——一股被他们藏在心的最底层,许久没有感受到的寒意。 一时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他们只是跟着洛宸,惴惴不安地往家返。 因这心事来得突然,洛宸并没有动用轻功,而是沿着几乎算不上路的小径踱步而行。 陆晴萱望着她的背影,仿佛看到一只孤傲的鹤,浑身被又沉又重的铁链缀着。它的两条翅膀在狂风暴雨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