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语走后,政宗实一个人在客厅,收拾着茶几,抹布一点点拭去灰尘。 整个房子静得诡谲,充斥了雨声,还有一两声牛蛙鸣叫。 政宗实洗好抹布,又去阳台收衣服。 他偶然发觉,每一次下雨,他都是一个人。 上一次下雨——他一个人点了份外卖,外卖还迟到了,尽管错不在羊咲。 再上一次,或者追溯到很久之前,他也是一个人。 也许不下雨,他还是一个人,只是他唯独记得下雨天,下雨天时,人的寂寞好像和雨滴一样,轻如鸿毛又密密麻麻,落一整夜。 晚上十一点,他给政语发消息,问他结束没有,这么晚打不打得到车,要不要来接。 政语没回,电话也不应。 政宗实对着手机,思忖片刻,拿起车钥匙出了门,地图又调出傍晚才去过的地址,驱车前往。 第15章 羊咲一边揉捏踝关节,一边等待电话那头的声音,那边也是停了好一会儿,羊咲都打算挂电话了,陌生号码的主人才开口道:“羊咲吗?” 羊咲一下子听出来,这是政宗实的声音,透着一股不疾不徐的从容,却极为稳重威严。 简单来说,像他理解范围内的公司领导。 “嗯,是我,叔叔晚上好。”羊咲听着这声线便不自觉地乖顺,也来不及思考政宗实哪来的电话号码,便问,“有什么事吗叔叔?” “这么晚打扰你了吧,我想知道政语在你家么?” 羊咲觉得有点奇怪,他不认为自己和政语已经熟悉到对方家长会认为能够留宿的地步。 “不在的。”羊咲如实说道。 “不在?”语调上扬,羊咲仔细听着,并不像是不相信,更像是惊讶。 政宗实:“他没有说要来你家吗?” 羊咲想起政语的短信,“呃”了一声,“说了,但我拒绝了,我想好好休息,所以……” “我知道了。” 政宗实说完,却没有挂电话,他静静注视前方,小区门闸的栏杆黑黄相间,保安亭一盏灯彻夜通明,外来的车无法入内。 “叔叔。” 羊咲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告诉他:“政语应该在私人影院,他有发朋友圈,可能屏蔽了家长。” 随后,羊咲听见政宗实在手机里很轻地笑了一声,轻到他怀疑到底是不是听错了。 羊咲不明白政宗实为何发笑。 政宗实含笑说:“但是我现在已经开到你家楼下了。” 羊咲这下明白政宗实为何迟迟不挂电话,有一种跑来抓人但是扑了个空的荒诞感。 尽管羊咲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