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羽京没有急着进入车内,转头对政宗实道谢:“政总,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不客气,互相帮忙,正好你找到了工厂代加工,我有这么一个意向订单,何况单价和具体事项都是你在谈的,辛苦了。”政宗实展笑,眼角的细纹透出疲倦。 施羽京微微一愣,政宗实鲜少表现得如此客气,他问:“没休息好?” “还好。”政宗实说,“后续有需要帮忙的再联系。” 施羽京想要伸出去的手便收了回来,放在大衣口袋里,“今晚本来还想请政总喝个酒。” “明天早上要开会。”语气很平和,无奈摊手,“工作日没有那么自由。” 施羽京会意,口袋里的手指抖了一下,半开玩笑地问:“大忙人啊,那周末呢,政总还有时间单独喝一杯吗?” “……羽京,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政宗实委婉地看着施羽京,施羽京无法从男人的含笑的眼睛里读出愉悦的情绪,只有礼貌含蓄,“让金先生联系我的助理就好了,有突发情况我会让负责人跟你沟通。” 政宗实念过很多次施羽京的名字,从语调里略微不同的起承转合,他能轻而易举分辨出来政宗实的态度。 这么多年都是如此,政宗实的态度也很简单清晰,无非是行与不行。 “哦……不是工作呢。”施羽京凉凉地说着,手不禁握了拳,指甲陷入掌心肉,面部肌肉的颤抖幅度不大,而这句话声音太小,政宗实皱了皱眉,露出疑惑的表情,似是问“说了什么”。 施羽京说“没事”,很快端出一个大方明朗的笑容,伸出另一只手:“知道了,后会有期。” “慢走。”政宗实自然地和他握手,松开,“后会有期。” 施羽京上了车,后视镜里,政宗实在原处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施羽京知道,他们就这样仓促突然地结束了。 和五六年前的结束不一样,这一次是彻底地、从政宗实的生活里剥去,像剥橘子皮,一整层抽筋脱骨地撕掉。 可与此同时,不知为何,施羽京前所未有地放松,连续好几天的熬夜,终于舒出一口浊气——似乎频繁接触对韩业务之后,他的体格也如韩国人般,咖啡比血液更可靠,整宿整宿不睡觉。 车内暖气里充盈着雪松味道,熏得他睡意上头,口袋里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来,从大衣夹层取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夹在指间,但没有点燃的欲望。 金助理在一旁用韩语轻柔地同他汇报他今日不在公司一天的事宜,末了,提醒他晚上有航班,是去日本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直接送他去机场。 施羽京一下子没有记起来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