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的仪驾一到,他三两步上前,深深福了一礼。 结果可能真的还在发烧,容见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能起身。 幸好有人扶着。 太后道:“起来吧,还病着呢,不必多礼。” 床都起了,拜都拜了,才说不必多礼。 众人随着太后一同前往长乐殿的偏殿。 太后坐在主位,神色端重,手中拿着佛珠,一圈一圈地转着。 容见坐在左边,徐耀则陪侍在右。 往日里徐耀在宫中行走,都是以陪伴太后的名义,从来没放他出过慈宁殿,今日却是一同来了。 太后沉思片刻,打量着容见,也没提他生病一事:“前日之事,哀家颇为震怒,世上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逆贼,将心思打到了公主的头上。” 徐耀连声应承:“公主此时并无大碍,娘娘不必为此气坏了身体。” 容见确实没瞧出来太后有什么气坏身体的表现。 太后道:“哀家久居深宫,不过是孤寡老人,不理世事,每日茹素念佛,为了你早去的祖父和舅舅祈福,祝佑大胤长治久安,容氏后继有人,哀家也算是不辜负了武帝临去前的托付。” “没料到皇帝竟然连一个后宫都打理不好,使奸人乘虚而入,险些伤了你的性命。” 太后一字一句,仿佛当真是为了公主的安危着想,实际上容见这次遇险对她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她正好借此事发作皇帝。 而本来还需要遮遮掩掩的侄孙子徐耀,也可以光明正大行走于宫廷中。 本来她只把徐耀当做一个马前卒,一个弃子,用来试探皇帝的底线,而此时这枚棋子却正逢其时。 徐耀是不怎么样,品性不佳,毫无学识,自由散漫,自傲自满,时常夸夸其谈,但这样的一个驸马却更合她的心意。 容家女的丈夫里不能再出一个费金亦了。 容见装聋作哑,听太后发作,内心感想就是太后快点回去吧,他想回去躺着。 太后也没有久留的打算,她来不过是为了让这位愚笨的公主了解当下形势。 于是,她状若好心地道:“你既然病了,就回寝殿里好好休息。至于病中无聊,就让表兄陪你说说话。” 容见闻言愣了一下,眨了下眼,方回过神。 太后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大约想着让徐耀先进寝宫,再散布谣言,人言可畏,逼容见不得不嫁。 容见不卑不亢道:“儿臣的寝殿,外男还是不能进去的吧。” 徐耀竟笑着道:“我是公主的表哥,怎么能算是外男?” 太后没想到容见敢违抗自己的话,冷冷笑着:“你一个女儿家,母亲不在,当然是哀家这个祖母为你打理一切,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孝道?” 容见饮了口热茶,润了润喉咙,轻声道:“娘娘的懿旨,儿臣不敢违逆。但人言可畏,满朝重臣怕是对此等人伦理法之事,不能置若罔闻。” 太后用力拍了一下扶手:“放肆!” 徐耀道现在还没明白过来他们方才那番话争得是个什么事。 怎么和表妹见个面,又和外朝大臣有关。 徐耀是留了下来,但太后却没在坚持所谓的寝殿。 容见是输了,太后也不算赢。 对于容见这个唯一的直系血亲,太后真的是一点感情也无。 容见不是古人,没有那么迂腐的观念,觉得男子不能进入自己的寝宫,也不觉得传出去后就真能逼自己嫁给对方。 但他就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