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坠顺着桌子的边缘垂坠而下,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着。 明野说:“怎么会,殿下只是不熟练。” 容见还是没有起来,他有时候没有这样的自觉,以为自己这么辛苦的读书,还是个男子高中生,而不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女装大佬。 果然,一时不察,容见的耳垂就被坠子硌到了,很痛,他皱着眉,“呀”了一声。 灯火照耀下,摇晃的耳坠闪闪发亮,很有吸引力似的。 明野也莫名被吸引,他说:“要我帮殿下把耳坠摘下来吗?” 容见终于爬起来,他怔了怔,点了下头,又叮嘱道:“那你要小心一点,我耳朵有点痛。” 不戴耳环的人,怎么能知道这种苦。 明野站起身,走到容见身边,俯下.身,他的手很凉,碰到容见的耳垂时,容见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想要避开。 别的好像没有太多感觉。 明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说:“好了。” 容见偏过头,看到明野就站在自己一边,耳坠在那个人的掌心。 他刚想要道谢,突然听到周姑姑刻意大声道:“陈嬷嬷,您老人家怎么这么晚来长乐殿了?” 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后,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马上就要破门而入。 容见慌慌张张道:“完了完了!” 陈嬷嬷怎么突然来了,还像是强盗似的。 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想着长乐殿的寝宫这么大,竟然没有一个能藏人的地方,实在是华而不实。 明野则在旁边看着。容见好像忘了,他们之间最常见面的方式是通过窗户,明野可以跳到树上,然而容见是现代人的思维,此时又门窗紧闭,他慌成一团,想着明野这么大个人要怎么藏呢? 衣柜虽然大,却隔了很多层。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容见看到自己的床,终于如梦初醒,拽着明野,把他推到在床上,蒙上被子。 明野也有被人这么摆弄的一天。 此时此刻,正像是高中生偷偷在家约会,家长忽然出差回家,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想着该怎么忽悠过去。又像是大家闺秀于深闺中私会书生,碰上丫鬟婆子闯门。容见脑子乱成一团,想这都什么和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还这么多。 他和明野可是纯洁的师生关系! 容见又将幔帐从钩子上解下来,叮嘱道:“你,千万不要说话,也不要发出声音。” 待幔帐将床内床外隔绝开来,明野终于也有了实感,他的确被容见给藏起来了。 没忍住勾唇笑了出来。 他躺在原处,没有乱动,周身都有一股很甜的桂花香气。 容见的床铺真的很软,明野从不会睡这么软的床。 解决完这件最要紧的事后,容见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回软塌边。 陈嬷嬷一行人似乎是停在了寝宫门口,她严肃道:“殿下,老奴奉太后娘娘的懿旨而来,请您接旨。” 容见轻声道:“进来。” 陈嬷嬷身后跟着好几个嬷嬷姑姑,一同走了进来,阵仗很大,怪不得当时周姑姑都吓了一跳,差点没能拦下来。 容见也没看他们,随意问:“怎么了?有什么急事至于让嬷嬷们大晚上擅闯长乐殿?” 陈嬷嬷恭谨道:“擅闯一事,奴才们是不敢的。不过奉旨行事,殿下的灯火又未熄灭,只得如此。” 她朝容见看了过去,只见这位长公主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举止也缺乏端重,与一位合格的皇家公主的礼仪不符,于是面上带了三分笑意,言语间却没那么客气了:“殿下,虽然您是天潢贵胄,金尊玉贵,但也代表了皇家体面,受万民敬仰。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殿下这些时日过于松懈,须得再重学礼仪才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