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的床边,撩起了帐子。 容见还在睡梦中。被人捉住细白的手腕,推起裙子时,还是没有醒,他的警惕心就是这么差。 那人很轻地叹了口气,像是拿容见没什么办法,低下了身,随意对待容见赤.裸着的身体。 其实是容见察觉到了这个人的气息,他知道这个人掌心的每一道伤痕,所以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会感到安全。 ——是明野。 容见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意识也没有完全清醒,只是有难以忍耐、无法抵抗的痛。 他本能地叫明野的名字,却没能得到应答,但也很温顺地接受了这一切。 无论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 半睡半醒间,容见感觉他正在失去自我,就像月亮牵引着潮汐,而潮汐涌动,他身处其中,漂泊起伏,任由另一个人的摆.弄。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依靠,他握住了这个人的手腕。 直到明野把他翻过去,背对着不让碰的时候,容见才开始还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才开始挣扎。 容见蜷缩成很小的一团,很拼命地想要翻过身,他的脸陷在枕头里,明野有点担心他会窒息,就捞起了容见的脸,托在手中。 明野的手很冷,容见也很不安分。 这样的姿势,容见是没办法触碰到明野的,他完全在这个人居高临下的掌控中,他挣扎得很厉害,被明野按住了后颈,连脸都转不过去。 然后,明野就感觉到了眼泪。 容见哭得很安静,像是承受苦痛的天鹅,被人束缚了羽翅,囚于笼中,只能发出很低的哀泣的声音。 听起来也很可怜,但明野却不为所动。 因为容见又牺牲自我,将自身当做赌注,但这一次不是为了天下,不是为了黎民百姓,只是为了明野。 明野也不是把这些当做惩罚,只是有些不能控制自我。他的本性如此,与容见的善良截然相反,没有奉献的美德,更不会宽容饶恕。而在与容见有关的事上,又总是会失控。对于这样的明野,容见看过的次数很少,但每一次都印象深刻。 容见不在意那些,他只觉得明野很凶,好像很不高兴,刻意地玩.弄自己,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他哭了好一会儿,嗓音变得沙哑,任何人都能听出他哭了,但也只有明野能听到这些。 他的眼睫上沾满了眼泪,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不要这样……” 明野停了下来,他们维持这样的姿势,他的手缓慢地往下移,从后颈逐渐滑至后背,又在一瞬间按住了容见想要转过来的脸。 明野漫不经心道:“不要怎么样?说来听听。” 时隔四个月,容见第一次听到明野的声音,他们之间离得很近,说话声却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容见怔了一下,心中忽然变得很酸涩。 长久的等待,那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夜晚,在此时此刻,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过了好久,容见才慢吞吞地说:“我想看你。” 顿了一下,又很小声地说:“为什么也不吻我?” 欺负他也就算了,痛也不是不能忍,可是他想要明野的爱和吻。 哭了很久,觉得很委屈,但都是明野太过分。 明野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收回手,将容见从床上捞起来,抱在怀里,接了一个很深的吻。 容见仰着头,他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尾很红,却看了很久,也没有眨眼,在明野面前说笨拙的傻话:“我还以为在梦里,你都要这么欺负我。” 这句话指责的意味很重,但脸颊还是贴着明野的胸膛,靠得那么紧,听着他心脏平缓有力的跳动声。 作者有话要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