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的沉默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还没有和外出的兰蔺说。 【87】: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分钟后,兰蔺那边终于回了信息:【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结束公司会议,从公司到家有大概两小时路程。怎么了?】 【87】:…… 【87】: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啊。 【87】:反正你家那个小朋友有点奇怪,我说不上来。 【87】:反正尽快回来吧。 * 今日的天气说变就变,天色迅速地阴沉了下来,乌云聚集到一起,不多时,天际就亮起了橘红色的细条闪电。 闷雷声阵阵,瓢泼大雨落了下来,雨点很大,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窗上,显出湿漉漉的、被水痕模糊得几乎无法辨认的窗外景象来。 因为天气的缘故,路随青很早就回到了房间。 那种熟悉的、溺入水中的窒息感和失重感再一次袭来。 他不敢再待在床上,空荡荡的房间没开地暖,冷冰冰的。 路随青觉得那就像是一具棺材,他是没有死却被活葬在里面的人。冷冰冰的水漫过胸口,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路随青衰颓地跌坐在了地上,蜷缩着向后退却着—— 直到,跌入了背后没关紧的衣柜的一扇门中。 直到背靠着冰冷但坚实的墙面时,路随青才感觉好了一些。 那种眩晕感稍减,心跳一声一声的敲击着胸膛,带来一阵奇妙的阵痛感。 他侧过头,耳朵贴在柜门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发鼓噪着,像是一首无序错乱的鼓点,嘈杂刺耳。 路随青闭着眼,似乎是有些难耐,眼睫轻轻的颤动着,右手漫无目的地向后探去,胡乱摸索着—— 直到他摸到了一个冷硬的铁片。 也许是装修工人留下来的,组装柜子的零件,因为疏忽,而一直留在了这里。 而它现在在路随青手中,有了新的用途。 他的嘴唇失去血色,轻轻的颤动着,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想要说话,还是只是无意识地颤抖。 路随青终于睁开了半闭着的眼。 似乎只有疼痛,才能带给他疗救。 那块边缘锋利的铁片抵在了左胸上,带着力道而不容推拒地向下滑动。 温热的液体浸润了衣料,尖锐的疼痛袭上心头,盖过了那些窒息感和失重感,让他的思维清明了一些。 外面的雷声阵阵,沾着血迹的铁片从路随青手中脱开,在木质地板上碰撞着,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鲜血流溢,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涓涓不息地流了出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