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若是他失踪了,那钱呢? 不等李纯追问,又一封折子送了进来。 李纯的袖口终是被她捏皱了,啪嗒一声将折子扔出了垂怜外,一阵噼里啪啦好似鞭炮作响,炸得殿下一阵恐慌。 宋青桐在一众大臣中鼓起勇气捡起那封折子。 上面写着,昨日丰满钱庄中数千万两被分为二十人领走,钱庄现在空了,来问朝廷要钱。要是今日没钱,今日就不能发放贷款,无法上缴每月的房款。 丰满钱庄是朝廷指定经手房款的钱庄,这笔钱被取走,而此时崔淋也失踪不见,明眼人就能知道,这人是携款潜逃了! 要堵住这个窟窿,要么找回崔淋和钱,要么国库补上。 要立马找到崔淋谈何容易,但要国库补上这么多钱,国库就空了。 国库空了,便是朝廷破产。 一个国家,朝廷破产,老百姓会更加恐慌,若是发生动荡,连粮饷都发不出来,危害深远。 李纯唇色发白,一把掀开碍事的翡翠珠帘,精致的面容出现淡淡的龟裂,怒目圆睁,盛气凌人的样子,好似凌驾于一国之上的武神。 “都去给我想办法,今日凑不出来钱,你们也都不要再来了!” 除了那两个非分的办法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要这些人这几个月来吞进去的钱全吐出来。 要是谁不肯,她就逼着他吐。 本是和乐融融的朝会,突逢巨变,化作冰窟。 李纯乘金顶马车回府,车厢门窗紧闭,幽暗不明,她捏了捏眉心,半卧在短榻上,闭目养神,没太注意长安街上与往日的不同,临近公主府时,被刺耳地大哭和咒骂烦扰,怒火再一次攀上,一脚踹开了车门,站在车轩上,往自家府门去看。 那场面比侍卫长一早瞧见的还要盛世弘大,长安大半城的人都堆在了这里,与公主府中的侍卫僵持着。 有人瞧见她的马车更是奔将过来,如同见了骨头的野狗一般,蜂拥而上,哭嚷着要公主给个说法。她接过侍卫送抵手边的纸看过去,脸色骤变,比纸还白。 她尚且是朝会时从紧急送进来的折子上得知了这件事,而长安的百姓竟然与她知道的时间一样,甚至还早。 她揉碎了那张薄纸,满目倨傲。 马车下的老百姓都望着她,沉默地等着她给个答案,每张脸瞧上去都苦哈哈的,空洞而麻木,像一只一只只会嘎嘎乱叫的鸭子,稍微拨弄两下竹枝,就被赶着往前冲。 李纯冷笑:“将闹事者捆起来,送去郊外做苦力。”她冷酷的眉目叫让人心寒,“不是怕没人建房子吗?那就送你们去挖地基,房子不盖好,就别回来。” 老百姓们一片哗然,领命的侍卫也都行动起来,侍卫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