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细究过其中缘由,如今只觉奇怪,竟是五年未曾露面吗? “太后不见外客的,之前去送过几次东西,也都是太后身边的姑姑接的,”两人凑在一处说着悄悄话,乍一看是个极亲密的姿态,宫娥送了刚出锅的蜜汁乳鸽汤来,许是一时出神绊住了脚,那汤水径自洒向檀氏,她虽及时躲闪,还是被溅湿了衣袖。 “嫂嫂没烫着吧?”白腻的手腕被烫成了绯云色,苏念卿拿冰水帮她降温显然于事无补,宫娥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最后方灵光一闪:“奴婢带夫人去换身衣裳吧?” 这衣袖上连油带水明显是不能穿了,手腕虽被烫的通红,好在未起水泡,如此便只得先去换身衣裳。 “我陪嫂嫂同去吧,”苏念卿先起身将人牵了起来,方对那宫娥道:“带路。” 宫娥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为难,但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将二人引到一处偏殿,躬身道:“里面的衣物都是现成的,夫人先去换身衣裳,奴婢看看有没有烫伤药。” 既是换衣裳,苏念卿跟着便多有不便了,她无聊的倚在门外的一尊大翁上,揪那里面栽种着的福寿松的松针玩,不过一会的工夫便将那松针揪秃了大半,一面绿油油,一面光溜溜,活像个古怪老头。 檀氏挑了件软烟罗色的襦裙,正待换上,冷不防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腰,因着力量悬殊太大,她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偏又挣脱不得,情急之下一脚踩在那人的脚面上,那人方吃痛松手,她衣裳也来不得换匆匆夺门,那肥硕的人却又拿臃肿的身体堵住了门,油腻中带着一丝猥琐,看的檀氏直犯恶心,那双鼠目滴溜溜的笑:“嫂嫂?” “放肆!” 名门中教养出来的闺秀大抵就是这样,哪怕气的呕血,训斥而出的言语总显得轻飘飘的,哪里能达到震慑人的效果。 果然,听了她的话,那人不退反进:“嫂嫂何须这样疾言厉色的,我只不过是怕嫂嫂深夜寂寞,来寻嫂嫂消遣一番罢了,你看,你死了男人,我走了老婆,那话怎么说来着,天造地设,对,咱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无耻!” 檀氏平素只听说过护国公府二公子到处拈花惹草气的过门不过两月的新夫人怒而和离,不曾想他今日竟欺负到了自己头上,眼瞧着那肥硕的身体朝自己扑来,檀氏匆忙躲闪,思量着该如何求救:“我夫不会放过你的!” “骨枯黄土的人了嫂嫂还拿来吓唬我?嫂嫂不要想着呼救,真引来了人,我就说是你勾|引我,你父母那么大岁数了,你也不忍家门蒙羞吧?到时候一人一口唾沫都够淹死了你的!”他话音刚落又扑将上来,檀氏不留神撞碎的屏风边的琉璃盏,引来一阵破碎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