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裾倒是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连乱都没乱。 显而易见,昨天晚上是她单方面对沈既白这样又那样了一番。 可她究竟干了什么,竟然一点也记不起来。脑子里最后的画面就是抓着张卿清的玉扇吐了他一身。 轻手轻脚地挪到床边,周歆全程屏着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响动,唯恐将人吵醒。 透过敞开一条缝的窗,依稀能看见天刚蒙蒙亮,她抓起地上的靴履,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眼前的走廊有些熟悉,好像是张卿清买下的那间客栈。 她倚靠着廊柱,单脚着地,快速穿好鞋袜,抬头朝廊柱上的雀替“噗嘶噗嘶”了几声。 须臾,老旧的建筑物渐渐拟人化,变成一个半大的孩子,从廊柱下蹦下来,问道:“吱!道长唤我何事?” “现在什么时辰?” “寅时刚过。吱!” 周歆指了指紧闭的房门,“再过半个时辰,你进去把里面的人唤醒。” 闻言,尖嘴勾鼻的小妖怪忽而痴痴地笑出声来,笑得周歆一脸莫名,盘踞在心中的尴尬愈发的浓烈。 “不让他再睡一会儿吗?道长折腾了一晚上,他才睡下。吱!” 周歆顿时睁大了眼睛,耳垂骤然升温,“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呀!”小妖怪指了指房梁,“它们也都看见了。吱!” 周歆:“?” 她心里一惊,登时抬起了头,见房梁上整整齐齐地探出来三个脑袋。 山花,悬鱼,好家伙,连螭吻兽都在。 “我昨晚……” 她舔了舔唇,舌尖扫过唇瓣时传来轻微的痛意,抬手一摸,才发现那里破了,都流血了。 毕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禁有些疑惑,昨晚这么激烈的吗? “我……都干了什么啊?” 闻言,房梁上的小妖怪不约而同地捂嘴笑了出来。 螭吻兽眨着大眼睛,一脸天真:“道长不记得了?” 周歆双眉微蹙,脑海里闪回一段短暂的画面。 脱了官袍的沈既白被捆住双手,绑在海棠木雕花架子床上,里衣领口敞开,胸前,肩膀,皆有暧昧的吻痕。 而她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 少年呼吸沉重,晦暗的眼眸里满是渴望,一开口,暗哑无比的声音却带着怒气。 “你休想!” 他双手用力一挣,轻而易举地挣脱了腕间的束缚,随后便坐直身体,掐住了她的后脖颈。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