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舍不得还是有愧呢,一次又一次心甘情愿着他的道,她以为自己的底线放的很高,以她尚未形成的的恋爱观来看没有恋爱应该不可以有这样亲密接触。可细想来次次她都允了,还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彼此真正的心绪。 黑暗的环境放大了情绪,催发助长他们发泄的气焰,钱毓叡被吻着,车厢内氤氲着的呼吸之间的水汽汇聚在她的眼角,不知名的酸涩交集在鼻尖。 不属于许晟一的眼泪滴在他眼下,划出一道泪痕,流到腮边。 我想替你掉眼泪,想感受你的痛苦,想代你承受的痛苦。从你的眼眶流出再从我的脸颊划过,这算不算呢? 温热的眼眶掉出泪水也是冰凉的,等他意识到后瞬时停了动作。他没什么安抚女生的经验,安抚病患的经验倒是有。 “别哭了。” 医生工作量大,除了对小孩会多些耐心外,分给其他病人的精力不足以支撑他耐下性子安慰。这三个字出口后他自己都觉得太不近人情了了 “不要哭了。” 两人四目相对,许晟一难得温情托住她的脸帮她揩下眼泪。 钱毓叡推开了他的手,他没再强硬地重复刚刚的动作。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到他脸上有一串水痕的晶莹反光,想流泪的从来都不是她一人。 人天生有不同,许晟一就是那种想要什么一定要得到的类型,他不怕吃苦耐得住煎熬,前十几年的人生里还没有丢失过渴望收入囊中的目标。 说要考第一就会发狠心学习,说要学一门特长也钻得进去,就是学医也啃得下去晦涩难懂的外语专业书。天赋型选手又有背景加持自身也狠得下劲,没有什么是他费了劲还得不到的,世界就在他手边,一切都唾手可得。 在初中的时候他就规划好了后面十年的人生,读深高,上京大,留在京医工作,要么就不做,既然要做就做最好的。要恋爱结婚,自然也要找最好的。 高中和钱毓叡恋爱也被规划在人生计划内,顺利的话年龄到了就去结婚,不顺利的话等几年再去结婚。年少时的婚恋观很单纯,喜欢她爱她那就是要结婚的,没有折中办法。 如果钱毓叡不喜欢他了呢?不会的,他不会让钱毓叡不喜欢他的。几年前的他能给出这个答案,现在的他说不出这些话。相遇后应该聊一聊的,可斟酌再三还是开不了口,几年前的话题像是禁令,他害怕提到这里会伤害她,这份默契他们共同拥有。于是双方不解释不发问,一再放低自己的底线默许一切的发生,说服自己就这么不清不楚下去吧。 “开门,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钱毓叡下车后退到后门,打开门拿起座椅上的手机随后离开他的视野内。 车迟迟没有发动,许晟一人也没动,坐在驾驶位上眼神晦暗不明。他刚才也悄悄流泪了,为钱毓叡的拒绝,为钱毓叡的眼泪,为这让他逃出来后一直痛苦又无可奈何的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