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一喷,接着用木剑一斩,纸人立刻变红,就说明那疫鬼已除,病人很快就能转好。” “确实是!”有人惊叫道,“不过不是生病,是我爷爷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腿疼得厉害,就请大师来看,来的大师就是这么做的!但我爷爷的腿确实好了啊!” “这么神?多久就好了?” “三个月!” “三个月?三个月还要什么大师啊!你爷爷摔断的腿自己都长好了!” 一阵哄笑。 顾山青也笑,道:“正是如此。因为这窗子上的,和那人哄你爷爷用的,正是同一个把戏。其实那纸人和这个纸窗都事先用石灰和名为姜黄的药草处理过,遇水就会变红。而陈老太爷从阁楼上摔下来那晚,正是狂风暴雨之夜!” 马知县:“雨水溅到了窗上!” “正是。” “但是不对啊大人,”一直跟着马知县的那个侍卫叫道,“在那天之前也下过雨啊!而且,不是说血是从窗棂里渗出来的么?” “是啊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忘了窗户之上还有窗檐了么?本来落下的雨水就会被窗檐挡去一部分,更何况还有上下两层通廊。雨小的时候还无碍,但那一天晚上风雨大作,先溅湿了窗纸的下沿,下沿湿透了,就由低往高慢慢向上蔓延,这才让人以为是‘窗棂渗血’。” “那后来换了窗子,陈老太爷死的时候……”马知县道。 顾山青道:“既然能染红整扇窗,那仅仅染出‘尔当暴死’四个字,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丰年哼笑一声:“梅开二度!” “对了!第二天早上替换的窗户纸也是这厮拿来的!”马知县虎视眈眈地围着李管家绕了一圈,又一指王匠头,“看来就找你做的了!说!你们和二十年前死的那一对小薄命鬼有什么关系!” 王匠头打断他道:“这也仅仅是大人的猜测罢了!随便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窗板,泼了盆水让它变红,就诬陷于我,也未免太方便了吧!” 顾山青反问:“王匠头怎知我这是随便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扇窗户板?” “那还能是……”说着,王匠头似乎想起什么,脸色骤然难看。 “你想到了?”顾山青轻声问,“这是装在厢房背面的窗板。此地下雨多刮南风,这扇窗朝西,紧贴着院子的围墙,雨全都被院墙和房檐挡住了,又位置隐蔽,你们把做过手脚的窗纸换下来的时候,大概把它忘了。不过,就算记得,恐怕也不大好换吧?这扇窗藏在重重杂物之后,又丝毫没有变色,平白无敌要把它换下来,该怎么向主人交代?” 王匠头沉默,又硬邦邦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