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又赠他治伤器物不提,白鸿如何指着自己眼下的黑痕向他问责不提,一切又回归正轨。 不空要抹掉大堂上的梦中仕女图,却被顾山青心中一动,拦下了,只道这图这般美,留下来装点大堂也未尝不可。 而后便是例行公事地写作文书,建案归档。 顾山青歇了两日,去看过王伯的外甥,得知在换过一个大夫之后他有所好转,便放下心来,又回到了值守城门、批阅案牍,偶尔出城解决疑案的日常。值得所有人出动的大案毕竟还是少数,多的仍是捉鬼除怪,又或与精怪妖魔无关,有人装神弄鬼的小案。 人皇祭刚刚过去,没什么热闹的节日,谢丰年他们也十分消停。叶一则整日忙忙碌碌,出来进去,许久见不到人。如此很长一段时间,顾山青甚至生出了几分无聊,只觉批阅的案卷每一个都与上一个十足相似,没甚区别,度过的每一天都与前一天如出一辙,大同小异,回忆起来,全都混作一团,不知今夕何夕,彼时何时。 一日,他又从文书中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大门口一闪而过,紧随其后便是一胖一瘦两个蹦蹦跳跳的身影。顾山青急忙从大堂冲了出去,追到街上,喊道:“苍殊大人!” 那身影站住了,猫九郎和鹭飞飞也回过头来,友好而好奇地望着他。 顾山青又叫了一声:“苍殊大人。” 苍殊回过身,礼貌地对他点点头,道:“顾大人,好久不见。有何事?” 顾山青蓦然语塞。他冲出来全凭一时的冲动,自己也不知要对苍殊说些什么。他定了定神,笑道:“之前一直说请大人吃饭,一直也没能履约,不知道这几日大人有没有时间,能否赏光一下?” 苍殊微微颔首,道:“可以。”而后报出饭馆和时间,简单告了辞,又往前走。 猫九郎和鹭飞飞冲他远远摆了摆手,也跟了上去。 顾山青立在原地,目视他们走远,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或许他们有要事要做吧……”他心不在焉地想,而后,不由一愣。 他为何会这么想? 苍殊明明礼数周全,也痛快地答应了他的邀约,他却为何依然觉得疏离,甚至失落?难道他与苍殊之间的交往,不该本就如此么? 顾山青慢吞吞地回到大堂,坐到案桌前,又发了一阵呆,才揉了揉眼睛,再次埋首于案牍之中。 又看了几卷文书,一眨眼便到了他与苍殊相约的时候。 早上出门时,他不知为何莫名有些紧张,怎么看,怎么对自己身上的衣服不顺眼,又接连换了几套,直到路过的王伯打趣他道“是想去私会哪家的姑娘”,才讪讪作罢,又换回了最开始的一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