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接近他,查明真相,单单只这么在城北活动是完全不够的。谢丰年权衡良久,找人问明了镇异司司台的消息和模样,在镇异司门口守了两日,等到了他,便径直上前,编出一个身份,毛遂自荐。 那老人听了他的说辞,上下打量他两眼,哈哈一笑,一个问题也没有问,便将谢丰年领入镇异司内,交给了他的徒弟。 谢丰年从没见过那般挺拔若松的女子。她一个清泠泠的眼神扫过来,谢丰年便觉得他的整颗心都被贯透了。 他喜欢逗她。挑拨她,嘲弄她,故意气她,每当她透彻中带着些许诙谐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便有一只小鸟在他的心中愉快地拍打起翅膀,让他有那么一瞬甚至忘记自己背负着血海深仇。 谢丰年很快融入了镇异司中。 当镇异司里的职位有了空缺,他便让苗禾斐换了一个名字,化名“何非”,前来应征。他巧妙地向负责人套出考核的课题,又提前帮何非做好准备,让他成功地考了进来。 两个人分住两地,除了在工作时极少联系,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出身一处,相互熟识。 然而,等他在行事办案中渐渐地与人皇殿有了联系,他才得知,原本统领人皇殿全部守卫,为人忠心耿耿、深受人皇信任的仲将军在前些时候突然受到了极为严厉的惩罚,惨遭撤职流放,却很少有人知道是为了什么。 接任的是他曾经的副手,但所有人都说他只是暂行其位,等过上几年,仲将军天资卓绝的两个儿子长大成人,他就会将统领之位交还到他们的手中。 谢丰年直觉这惩罚与他们有关,却无法完全确定。更不知这仲将军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若不是急着为什么人治病,他何必这般死咬着他们不放? 他继续调查,又查出那仲将军想要救治的,可能其实是人君的儿子,可等他想再查一查这位人君之子所患的是什么病,便再也查不下去了。 在这期间,何非以省亲的名义去了一趟终南山,也就是那位仲将军的流放之地。多方打探,却得知他在被流放过去不久便生病去世了。 谢丰年又通过各种渠道对此进行确认,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而那位仲将军的两个儿子,也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避不见人,之后再出门时神色悲戚,失魂落魄。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谢丰年心里瞬间空落落的。巨大的仇恨刹那间没有了出口,仿佛蓄满全身力量的一拳轻飘飘地打在了空气中,因失衡摔倒之后再爬起来,便是四顾茫然。 可何非不肯放弃。 他说,他要找出那次听命行动的人,让他们一个个血债血偿。 他又说,那人君故作一副慈悲的模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