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讨好祯祯是对的!摆正好你的心态啊!】 那柄长剑,毫不留情刺进他的身体的冰冷与疼痛他依旧能想起来。 佘年无视了系统的话,散着一头柔软的长发,躺好。 从佘年坐起来的时候,司祯就知道了。 衣服布料之间滑动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分外明显。 她又不是真的睡觉,她只是闭上了眼睛。 司祯就这样沉默着,听着这个小孩儿跟自己头发较劲的声音。 过了一会,束发的声音消失了。 以一个很轻布料落地声音为结尾,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噗嗤。 司祯心里莞尔,这小孩不会束发,把发带扔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在心里大声嘲笑。 像一个猫猫为什么突然玩起了毛线球,然后被毛线缠住身体,生起了气。 佘年皱眉侧躺,忽而觉得自己的脑袋被戳了一下。 司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帮你。” 佘年睁开眼睛,黑暗里,他的眼睛分外亮。 司祯下床走到他的床边,懒洋洋道:“还躺着干嘛,坐起来啊。” 佘年慢慢爬起来做好,柔顺的头发因为刚刚他的一番动作变得略有些毛躁,蓬松地顶在头上,看起来手感很好。 他垂着眼睫,默不作声。 司祯弯腰把地上那好看的碧落色发带捡起来,吹了吹上面几乎没有的尘土,然后曲起一条腿半跪在床上,重心几乎都放上面。 她抬手捏起佘年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佘年琥珀色的眼睛被迫抬起,连同眼底没掩饰好的情绪。 烦躁,厌弃。 佘年眨眨眼睛,又把情绪很好地掩饰住,但眼角因为情绪低落依旧下垂,看起来很好欺负。 果然是娇养出来的小公子,司祯心想。 连束发都不会。 司祯把发带在手里绕了两圈,带着笑意和一点调侃:“怎么束不好发还跟自己生气了。” 这样的调侃让佘年耳后慢慢蔓延上了粉色。 他又想生气了。 猫被踩尾巴了。 他才不是因为束不好发就生气。 “没有因为束不好发生气。” 佘年小小声。 被死对头捏住下巴的姿势让他处于弱势,脖子永远是妖兽最虚弱的地方,司祯只要把手往下稍微略微移一下,就能轻而易举捏住他的咽喉。 佘年不自在地动了动腰。 要讨好司祯,他忽略不自在感,甚至把下巴往司祯手里送了送。 像刺猬想蜷缩起来,但是被迫张开柔软的肚子。 司祯只当是小孩掩饰自尊的借口,随意道:“那是因为什么生气?” 司祯拍拍他脑袋的触感依旧清晰。 那拍拍像这句话一样随意,可他触感敏锐,忽视不得。 佘年又不说话了。 一灯如豆,烛光昏昏。 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就在侧面的墙上,佘年只要微微歪过头,就能看到他跟司祯现在的动作有多亲密。 他放缓呼吸,抬头。 这样近的距离让他终于看清了司祯的眼睛。 狭长,带着几分轻佻。 没有半分在这样环境下该有的感情,有的只是一贯的慵懒,淡漠。 一点点对孩子调皮的包容划开了眼睛里的那层雾,但也仅仅只有一点不同。 只有一点。 佘年倏然发现,他看不透司祯,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面有更深的东西。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