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狐狸,没再多言。 他的身形慢慢变暗,连带身边他不敢打开的那口棺木, 也一并消失。 司祯回了在缥缈宗的住处, 苍白着嘴唇, 用身上仅存的灵力为狐狸疗伤。 乱入狐狸体内的雷灵气被一丝丝拔除, 司祯的雷灵力轻柔缓和。 可她的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眼里多日氤氲的点点情意也消失地一干二净。 他骗了她。 虞月的身份是假的, 他从最开始就是一只妖。 一个妖怎么会需要天药来拓展金丹呢,他不是修士,不需要修炼。 他还叫她师姐,要跟着她学剑。 司祯自嘲一笑。 她现在甚至没什么力气去追究他骗她的原因。 整个缥缈宗大的像是一座坟,暗色调的建筑一座挨着一座, 路上连一朵花都没有。 没有一点生机和希望。 司祯看着外面阴沉着的天,还有淅淅沥沥的雨, 只觉得这里无端有些像在九方城看到的那一片棺材。 逼仄的空间里, 尸体都只能那样被挤在一起。 乌压压一片, 看着心往下沉。 她拿出通讯镜。 通讯镜对面的格梦笑意盈盈:“祯祯, 你又……” 看到司祯的模样, 她高昂的尾音慢慢低落下来,声音都放缓了,脸上是担忧:“祯祯,你怎么啦?” 司祯勉强笑了笑:“不用担心,曾木柔在吗?” 格梦把镜子分给曾木柔一半:“柔柔在的。” 她拽了拽曾木柔的袖子,小声:“你快看看祯祯怎么了,她看起来不太好。” 曾木柔看着司祯的状态,也蹙起了眉:“遇到危险了吗?” 司祯:“还好。你之前说,你跟谨云兰是旧识,我去了九方城,谨云兰被梦魇婆吞噬,变成了新的梦魇婆。” 曾木柔一怔,然后默然。 司祯用的是吞噬,但她知道,谨云兰是死了。只有魂体才会被梦魇婆吞噬。 司祯语气淡淡的,但心里却并不平静。 九方城成堆的尸体让她意识到,这个世界对雷灵根者的迫害最起码已经持续了千年往上的时间。 他们的命运是避世都改变不了的。 有人在对雷灵根者进行一场大规模的绞杀。 想到避世,司祯想起了在她面前又死了一次的马大娘。 马大娘是战死的,酣畅淋漓,死得其所,她最后是满足地笑着的,或许自从避世后,这是她唯一一次发挥雷灵根大展拳脚的时候。 但司祯总会想起她那声“闺女”。 她在最开始感知到她是雷灵根者的时候就想把她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司祯闭了闭眼,心里更添一分疲惫。 她对这个世界本没什么归属感,但现在无数的联系像是条条丝线把她捆缚在了这里。 曾木柔看出了什么,轻声问:“你要……” 司祯睁开眼:“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 曾木柔:“好。” 司祯看着床上盖着锦被的狐狸。 他一点点恢复呼吸,身上也有了温度,就连灰扑扑的毛也逐渐有了光泽。 司祯又想起来什么:“你知道能入体内的黑气是什么吗?” “我和宋时禾交手,他的身体里应该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以雷力为支撑,雷力用尽,那个人就会消失。” “消失前留了一缕黑气,进了狐狸身体里。” 曾木柔谨慎道:“那是黑气,会最大程度激发本性之恶,如果恶被彻底激发出来,就会进入你说的,被控制的状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