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嘴,“不是和你们说过回来了就先好好休息?怎么又来给我送饭?” “我们这不是想您吗?”甄帅把饭盒递给她。 盖子还没开,陈惠心已经闻到了香味。 她点了点甄帅,小声说:“怎么还做了鸡肉?下次别做这么好的菜,做了也没你妈我的份儿。” 甄帅奇道:“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有人抢不成?” 陈惠心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可不是有人抢?前段时间调来了一个关系户,好吃懒做,脸皮又厚,我都稀得说她。办公室就没有一个喜欢她的!” 甄帅见她表情轻松,知道她能应付,也不把她的抱怨放在心上。 “下次她带了什么好吃的,您也吃她的。” 陈惠心摆手,“那人一点都不讲卫生,就算她做天鹅肉我也不吃她的!” “那您就在这儿吃。”甄帅笑着说。 陈惠心道:“别管我了,不是还要给你爸送饭?快去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四颗喜糖,给甄帅和沈行督一人两颗。 “同事的女儿结婚,专门给你们留的。” 沈行督看着糖,心里微微触动。这样的父母才是真正的父母。 陈立强在砖瓦厂的门卫室和门卫闲聊,一抬眼,看见甄帅和沈行督,脸上立即露出笑容。 “回来了?” “爸,我们来给您送饭。”甄帅说着又和门卫大爷问好,顺手递给他一个烤红薯。 门卫大爷挺高兴,搬出两把椅子和一只小板凳给他们坐。 “爸,我怎么听说菜园里的菜被偷了?是只有咱们家的菜被偷了还是所有人的菜都被偷了?” 提起这件事,甄立强也闹心。 “应该不是针对咱们家,还有好几家都被偷了。那小偷也够狠的,把咱们家的菜偷得一点都不剩,你妈气得几天都吃不进饭。你俩回来了她心情应该能好点。” 门卫大爷插话道:“不止你们家呢,副厂长家也被偷了。这事啊,肯定会继续查的,也一定能查到。” 甄立强点头,“对,你俩就别管了,该玩儿玩儿去。” 甄帅道:“行吧,我俩去转转就回。” “去吧。”甄立强摆手进去了。 甄帅和沈行督绕到菜园那边。 当初开出来的这一片地基本都被大家做了菜园。有些菜地里空荡荡的,有些菜地里绿油油的。甄家的菜地在靠边的位置,估计也是最先遭殃的,里面光溜溜的,只剩下几棵没拔干净的菜根。 两人一靠近,就引起一个正在除草的老头的警觉。老头旁边还有一个四五岁的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蹲在那里玩土,额头上晒出了汗也不喊热。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甄帅客气地打招呼,“大爷您好,我们是砖瓦厂甄会计的儿子。” 老头恍然,“喔,是甄会计家的孩子,还是第一次见。我记得你家的菜好像都被偷了,该死的小偷不做人啊。” 他从一旁的菜篮子里抓了一把刚割的韭菜递给甄帅,“这给你们拿回家吃,煎鸡蛋香着呢。” “不用,不用。” 这个年代的人不管是农民还是工人都过得苦,甄帅自然是推辞,没想到老头手劲儿还挺大。他只好接住,以免撒在地上。 他朝沈行督伸出手,沈行督从兜里抓了一把奶糖递给他。 甄帅把奶糖装进小男孩褂子的口袋里。口袋不大,被塞得满满的。 小男孩高兴得蹦起来,“爷爷,糖!” “哎,是糖。哥哥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快谢谢哥哥。”老头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么讲究,也不推辞,感慨地叹了一声。 小男孩挺乖,说了一声“谢谢”用胖乎乎的小手个糖纸较劲去了。 “大爷,这小偷的事查出眉目了吗?” 老头挺有意思,意味深长地朝不远处的一块空菜地指了指,“看到没?那是副厂长的菜地。不过,那么些菜小偷不可能都是自家吃,估计早就偷偷卖了。就算是查到了要他赔钱,又有什么用?菜比钱难得!” 最后一句话,甄帅懂。这个年代就是如此,物资匮乏,有钱却花不出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除非在黑市买,但黑市物价高。 沈行督的脚轻轻碾了碾脚下的土,“这个月份种什么蔬菜合适?” 老头如数家珍,“那可多了,黄瓜、西红柿、豇豆、茄子、辣椒、冬瓜、豌豆……都可以,这些也都比较容易成活。” 沈行督对甄帅道:“傍晚来补种。” 甄帅也有此意。 “行。” “这次可以放心地种,自从菜被偷厂里就安排了巡逻的人每天晚上都过来转几圈,还给多开一块钱的工资。”老头的语气很是羡慕。 甄帅赞道:“这个安排好。” 大中午的有点晒,他和沈行督没有多待,回家去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