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帅,汤煮好了,你尝尝怎么样?嘟嘟已经喝过了。” 甄帅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赞许道:“聂奶奶,你手艺真好,很好喝。” “你喜欢就好,主要是你给的材料多,又是鸡蛋又是虾皮的,还放了秘方调料,能不好喝吗?那我这就让老头子给他们送上去?” 甄帅点点头,“走,我顺便帮忙拎一桶。” 老太太给拦了,“你要上去就先上去,不用帮忙。那老头死倔,你要是帮他,他还不乐意!” 甄帅知道老夫妻俩总怕自己做得少了对不住他的看重,没有坚持,但还是道:“一次拎半桶就行,慢慢来。” “哎,好。” 在山上大面积地种植竹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并不简单。头一个问题便是——种子。为了提高成活率,也为了能够尽快实现竹林的经济效益,甄帅的选择是两年生的母竹。但这些母竹从哪里来?他去市里打听过,整个省都没有专门种植竹子的人家,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自己想办法。他是找了村长帮忙,村长又找了其他村的村长,不知其他村的村长又找了哪些人……总之是几乎发动了全镇的关系才凑了一万株满足条件的母竹,全是从其他村或者山里挖来的。为免他们挖的母竹不符合条件,甄帅还专门去县城打印了一百份说明书,浅显易懂地介绍了他的要求。然后他就在家等着别人将母竹送上门来,按照每株两角钱收购。换言之,光是母竹,甄帅就花了两千元。杨柳湾村后面那片竹林里附和条件的母竹也被甄帅找人挖走,当然,没白拿,给村里付了钱的。 进了山,甄帅一直往上走,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继续往上走了一段距离,看到了干活的村民。他一共请了三十人,其他人应该在别的地方。 因为说好了按照栽种的数量算账,干得多,挣得多,村民们的积极性非常高,一边忙活,一边闲聊,也不觉得累,各个干得热火朝天,满头大汗,棉袄脱下来扔在一旁,也不觉得冷。 村长也在,他是甄帅专门请来的“监工”,避免有些村民一味追赶数量胡乱种植,浪费母竹。有村长坐镇,相信村民们不敢糊弄他。 “村长叔叔。” 侯明耀看到甄帅,挥了挥手,“来了。” 甄帅又和附近的几个村民打招呼,“大家怎么都把棉袄脱了,小心感冒。” 几位村民都笑呵呵的。 “没事,不脱热得慌!” 甄帅又说马上会给他们送热茶和热汤上来。 等他寒暄完,侯明耀拉着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小声问: “甄帅啊,我这两天是琢磨了又琢磨,在山上种竹子真的靠谱吗?” 甄帅随意把玩着一根野草,“您放心,我并不是想当然地蛮干,山上的土壤很适合竹子生存。去年我不是老来山上打猎吗?在山上发现好几片老竹林,那些竹子都长得很好。当时我还没在意,后来包了山后晚上就总琢磨怎么发展,这才想到种竹子试试。退一万步讲,就算种竹子不成,我不是还养鸡吗?”等竹子种完,就该造鸡舍了。 侯明耀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这才没说什么。 “你心里有数就行。山上挺冷的,你要是没事就下去玩去,我在这儿陪他们。” “行,待久了确实冷。” 甄帅下了山,没回家,就在山脚下,枕在棉花糖身上和沈行督一起晒太阳,心里思索还有没有其他赚钱的方法。 几天前,秦忠义、黄三和赵丰景他们把腊月和正月两个月的分成送来了,一共二十三万。但接下来炸串的生意极有可能会回落。加上之前的十万,一共三十三万的收益其实具有极大的偶然性。一开始的十万是因为炸串这种新兴的小吃刚出现,并且幸运地拥有独家秘方,之后的二十三万则主要得益于过年。老百姓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只有过年才舍得犒劳自己。如今时间久了,客户已经大致固定下来,即使独家秘方再好,他们也不可能天天吃炸串。以后,每个月的总收入应该会维持在五万左右。这么算的话,两年内完成百万目标似乎很乐观。但甄帅还是不敢大意,以往系统发布的任务哪一个又简单了? 这念头刚在脑海里闪过,他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沈行督摸了摸他的手,“冷?回去。” “不是。”甄帅搂着他躺回棉花糖身上,望着蓝盈盈的天空,“只是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啊……”他在心里默默念叨:老天,您老人家可千万别玩我,我不一直都是您的亲儿子吗? 沈行督看见他的嘴唇一直在动,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只觉得可爱,无意中地凑得越来越近。 恰在此时一阵风吹来,惊醒了他。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重新拿起书。 帮工们一共花了三天时间将一万株母竹全部栽完。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