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容厌放下手中的书信,手探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颊。 微微温热,并不烫。 方才回来,发现她脸颊不正常的烫,他一靠近,她便抱过来,用他的手去给她解热。 摸出她额头不烫,才发现是帐中冰鉴都化了,她也没去说让人补上。 容厌问道:“近日如何?” 晚晚拿他的手冰了会儿脸颊,并不起身,“不好。” “孤去同太医令说一声?” 晚晚不太想说话,“不要,我写不出来。” 容厌被逗笑了,将她抱起来,笑着道:“每日不都写着方子了吗?” 晚晚也无处可说,此时初醒,月光些微,天然形成的舒适暧昧氛围之下,她轻声道:“吃了我的药,可能会先被毒死。” 容厌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眸微微深了些,问:“你是制出了能解瘟疫的药。只是用的药药性却可能会过于猛烈让人身体受不住?” 晚晚闷闷应了一声。 容厌笑了出来。 “你是神医吗,这才几日。” 她是江南戏称的小医圣,神医骆良是当代医圣。 晚晚没有说话。 容厌垂眸拿起她一只手,微微抬高了些,放在灯烛之下看了看。 她十指纤细,手臂也细,却不是全然柔弱的细弱,即便没有用力,能看到肌骨的线条饱满流畅,不是完全柔弱的人可以拥有的。 掌心许多处,还有着微微的茧。 许是为了瞒过他,这一年多不曾碰过医药,薄茧在肌肤上也并不明显。 他指尖划过她掌心。 晚晚困倦着,却还是被痒的笑出来,将手抽回来:“陛下,我痒。” 容厌问道:“若你可以试药。” 晚晚想了想,“兔子。” 容厌看了她一眼,“你也要兔子?” 晚晚没注意到他口中的“也”,低声答道:“一只就够了。” 再多也试不出结果,兔子和人毕竟不同。 容厌应了一声,“何时给你?” “尽快,那便明日吧。” 容厌笑了出来,“那么急?” 晚晚点头,“急。” 找一只兔子,只给一点点药性,若死了,她便不用再试了。 容厌叹一口气,掀开灯罩,光芒透出来,他披衣起身,到书案前铺纸写信,晚晚等了一会儿。 容厌一连写了数十封,最后才一一封好,出门送出去。 第二日,容厌同样一早出门去。 晚晚又竭神调整了一味药的剂量,午后去了一趟医馆,死去的尸体生出瘀斑,被人蒙着脸抬出。 她疲惫地只看了一眼,照例顶着周围冷漠的目光,找到几人诊脉后问了近日用的药,脑海中不断琢磨着如何改变配伍。 晃神间,她回到营帐前,却看到周围围着许多禁卫。 晚晚愣了愣,看到晁兆在门边,立刻跑过去,问道:“这里出了什么事?” 晁兆眼中隐隐有悲有愤。 “是陛下他……” 他怒道:“陛下他昨夜怎么忽然又改了安排,今日遇刺。” 晚晚静静听着,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容厌若是兵行险招,让自己受伤,并不会让她惊奇。 晁兆悲哀绝望到捂脸痛哭出声,传音入她耳:“剑上沾了染病之人的血。” 晚晚脑中嗡鸣一声,她忽然震惊到几乎颤抖起来。 他做了什么? 他要做什么? 第24章 药师佛(一) “冤”字怎么写? 囚兔于笼中。 容厌幼时在悬园寺长大, 读的是万千经藏,食的是山林素味,他第一次摸到兔子, 是在裴露凝受凌迟之刑那日。 悬园寺被禁军封锁, 净明问裴露凝, 她想要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