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他的下颌,痛意已经让他没了半分力气,只能微微张着口放任她如何亲吻他。 她喜欢他? 呼吸滚烫纠缠在一起,晚晚看着他从纯粹的痛苦、到欢愉与痛苦交织,几乎窒息到昏厥过去。 她分开了些,他此时唇瓣也已经红润起来,长睫无力地低垂着。 这是容厌啊。 晚晚微微弯起唇瓣,笑容纯粹而又甜润,珍惜地又吻了吻他唇瓣,给他度过去一口气,看着他又清醒过来。 容厌已经不想说什么。 疼痛到极致,就连他也有一瞬间会生出,为什么还没结束?死去也比现在好过的想法。 (审核员同志好!这只是单纯亲了一下,男主的反应是因为在以身试药救人,不是性暗示) 可他又有些…… 他在极度的疼痛之中,眼前甚至一片模糊的漆黑,他看着晚晚的方向,勉强能辨清一个轮廓。 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知道她在对他做什么吗? 等他药效过了,她知道她会有什么下场吗? 晚晚温柔地看着他,时不时吻一吻他的眼睫,吻一吻他的唇瓣,万分珍爱一般。 每当他要疼晕过去,她便会让他清醒过来,看他露出难耐的痛苦之色。 直到他彻底失去意识。 晚晚这时才从他身上下来,靠在床头,微微平复着凌乱的呼吸,眼睛明亮,带着柔润的笑意。 容厌被折腾地彻底昏迷过去,脸颊侧着,脖颈仰出漂亮的一条线,只能看到他此时红润的唇瓣和湿漉漉的睫毛。 他衣衫早就被蹂|躏地散开来,她一起身,他大半个胸膛便被露出。 晚晚视线往下,没有去看他优美漂亮的肌理,目光落在他锁骨上顿了顿。 他两边锁骨上下各有一处狰狞疤痕,一共四处。 让她想到……酒池里的荣王。 荣王那时受过的刑,应当是他曾经经受过的。 容厌幼年便登基,应当便是他为傀儡的那几年,这样一个酷刑,却用在帝王身上,羞辱甚至大于折磨。 他会将他遭受的变本加厉还回去。 晚晚生不出同情一类的感受,她只是在想 ——真巧,她也是,会将所遭受的变本加厉还回去。 营帐开的窗没有关,晚风吹拂到身上,又凉又柔,将她和他的头发吹地纠缠在一起。 晚晚轻轻将他发间没有拆下的发带解开,漆黑的发丝顺滑地缠绕在她指间,又轻柔地将他的衣衫整理整齐。 她眼睛依旧没有离开他。 容厌虚弱地昏迷着,这样的他,怎么能不让她喜欢呢? 晚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东方既白,晨光熹微。 她此时才感觉到浓重的困倦,让人动也不想动。 晚晚艰难起身,走到书案前,忍着困倦研磨铺纸,提笔便写下从容厌身上试得的药方。 这方子与她昨夜煎给他的不同,昨夜的药汁,不仅是解瘟疫的方剂,里面还含有另外的一份药性。 ——骆良曾经下给她,让她长教训的。她这回借着解瘟毒的药性,将这毒也融了进去,比骆良曾经下给她的还要让人痛苦。 为什么要这样做? 晚晚认真思考了一下,她昨夜写下方子时,只觉得,她应该这样做。 煎药的那么长时间里,她想了又想,只觉得,这就是她一直想做的,是他应得的。 和她幼年被推进脏水沟后给人吃“糖”一样,她也没做什么,她还会救他、喜欢他。 晚晚写完方子,便搬了一把椅子到门口,打开账门出去,在门边悠悠然坐着靠上椅背,面朝着还未升起的朝阳小憩。 等到朝阳彻底升起,天地间金光弥漫,如同一层金色的轻纱一般,笼罩在她身上,仿佛披了一层圣光。 饶温和晁兆一早便又到容厌的营帐前,看到晚晚在外面懒洋洋地晒太阳,饶温急急道:“陛下怎样了?” 晚晚被吵醒,也不生气,抬手,衣袖从她手臂滑落,露出上面渐渐冒出来的红肿。 饶温怔愣地看着,又看向营帐,微微露出些许悲意。 她对着朝阳看清自己肌肤上出现被感染的迹象,半点不急,道:“陛下毫发无损,一滴血也没流,等他烧退苏醒之后,便没事了。” 晁兆愣住,眼中猛地迸发出惊喜之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