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股战战地叩倒,不敢再让晚晚说出更多揣摩和芥蒂,连忙道:“末将听命于陛下,今日之后只是娘娘的臣属。” 话音入耳,却引得心脏猛地一下抽搐,晚晚眼前一花。 眨眼间缓过来后,她难以置信地重复道:“我的?” 崔统领高声应是。 晚晚懵了一瞬,浑身上下有些脱力。 容厌在做什么? 所谓祭祀,是他在支开她? 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避开她? 看这大军,他既然全盘在握,他会没有自信到,在皇城有乱之时护不住她? 晚晚凝着地上行军的痕迹,想到这一整日,从上徽山,祭祀,到月老祠,她写下的第一页药典。 她心底一下漫开悲哀和无力。 ……他为什么总是、总是要突如其然地,让她忽然警醒,别对他没有防备。 他就不能再信她一些吗? 他有那么重要的事情不让她知晓,晚晚难以想象,等她到了上陵,还会看到怎样的景象。 而这样浩大的阵仗,经过她所在的山脚之下,她却一点动静都无法得知。 天公也如他所愿,一场暴雨,让她完全不知不觉地就在徽山留到了现在。 可就算没有这场暴雨,容厌想要将她困在上陵皇城之外,他也有的是法子。 晚晚手指钝痛,声音冰冷毫无反驳余地地下令。 “我要立刻回宫。” 崔统领想到临行前容厌的命令,咬牙道:“既然瞒不住娘娘,那还请娘娘再留……” 晚晚猛地看向他,问:“留?让我在皇城被围困之时,带着数千的精兵,安安分分在外面平安度过,这就是你愿意放弃陛下效忠的人?” 晚晚忍不住冷笑了下,“若你此刻效忠陛下,明知上陵危急,你不去勤王?若你此刻效忠于我,那我令你立刻回上陵。” 旧主的命令、新主的命令。 崔统领想到陛下的命令,眉宇深锁,挣扎再三,还未等他想出结果,耳边忽然一声刀剑出鞘之声。 见他还在犹豫,晚晚胸臆之间情绪难忍,忽然双手拔出一旁侍卫腰间之剑,锋刃之处径直重重砸上身后车厢与骏马衔接之处。 “砰”一声金器之声,崔统领被惊得后退了半步。 看上去弱柳扶风极为纤柔的皇后,却一剑迅速果断地斩上马车,利落而危险。 她此刻眉眼压迫而有锐气,身体被重剑带得微微前倾,手指扣紧重剑,漆黑的眼眸盯着他。 里面不是种种愁肠和优柔寡断,而是一片沉静的深沉。 “容厌没告诉你我若不配合,你该如何做吗?” 晚晚双手虎口处被震得发麻,松手推开,长剑猛地砰然坠地,崔统领看着这把剑,心脏也跟着一跳。 这一砍,直接砍中了骏马身上缰绳与车身连接的最关键之处,这马车若再继续使用,难免不会出什么意外。 “动一动脑子罢。若我坚持,你拦不住我。你再想一想,陛下是要你确保我的安危,可若你此刻倒下,这数千精兵,会不会在我命令之下,群龙无首地回上陵?” “到时候,陛下的嘱托你无法完成,最差的情况之下,这数千人无人引导、连同我,齐齐丧命。这就是你想要听从容厌的命令愿意看到的吗?” 崔统领敛目咬紧牙关,他心中本就不甘心在有余力之时,却只能冷眼旁观上陵宫变,热血和冲劲几乎就要压倒他对容厌的服从。 “既然你将要是我的臣属,那我此刻就令你折返支援皇城,这是你我心中皆想要去做的事,你还犹豫什么?” 晚晚冷眼看着崔统领面上还在挣扎,她实在不想再拖延,复又抽出一人腰间佩剑,拖地而行到崔统领面前。 剑尖划在石板上刺耳尖锐的“嗞啦”声中,她冷然却又平静地陈述道:“要么现在就回上陵,要么死,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一个统领居然被人逼着给足理由、洗脱了违命的罪责才敢回头勤王。 崔统领脸上瞬间涨热,此时终于顺势下定决心,抱拳高声应是。 晚晚看着崔统领脊背挺直起来,快速改了对精兵的命令,数千精兵的精气神乍然焕然一新,所有人准备尽快赶回上陵。 直到看着军队整装完毕,她才后退两步,脱力地跌坐回车厢内,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 手臂还因着方才过于使力的一下而撕扯地疼痛。 晚晚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泛红的手,手腕上缠绕着的那条姻缘结凌乱地蜷在袖中。 她仰面深深呼吸了下,外面行军脚步之声和盔甲碰撞之声齐整有力,她心脏的跳动却越来越不稳。 容厌、容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