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刺骨麻痹的疼痛袭来,云泠靠着他手臂的支撑才勉强站住,点了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是我坏了殿下的大计,万死难辞其咎,殿下怎么罚我都是应该。” “你身为东宫女官,竟然敢为了一个公主,违背上意,背叛东宫,”谢珏握着她手臂的手指逐渐收紧, “萧祁白不日就会迎娶谢锦嘉,你可满意了?” 云泠舔了舔干涩的唇:“是奴婢铸下大错。但好在萧大人迎娶五公主,英国公以后便能为殿下所用。” 英国公其实是忠心之人,只是太子因为愉妃的缘故不用。 谢珏:“一个英国公,孤还不放在眼里。” “我知,都是奴婢的错。” “你知道,你当然都知道,”谢珏冷声,“却还是什么都犯了,任性妄为,胆大放肆。” “不罚你,东宫规矩何在!” 云泠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流下, “是奴婢一意孤行,是奴婢违抗殿下,也是奴婢,有负殿下恩信。” 她缓缓跪下,泪如雨落,抓着他一片衣摆,“奴婢有愧,愧对殿下隆恩,也无颜再做这东宫女官。” 外面风雨交加,被摧残已久的树枝终于掉落。 谢珏居高临下看着她,任由她紧紧抓着一片深黑衣摆,看她苍白着脸,泣不成声,眼睛红透,也无动于衷。 “我知殿下若不罚我,有失公允,”云泠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地板上,“从冷宫到如今,殿下虽满身荣耀,权力尽握,奴婢却知道,您走到现在的危机四伏,九死一生。” “是我错了,是我私心用甚,是我不可饶恕。所以我也绝不愿殿下为难。” 谢珏目光未看她,却说,“真是好一张楚楚可怜的脸。” “花言巧语,珠泪滚烫,令人一次又一次的心软。” 他终于低头看她,眸光似刃,“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 “奴婢愿辞去尚宫之位。” 云泠眼睫上都带着眼泪,长久地跪着身体已经吃不消,双腿疼痛入骨,嘴唇苍白,虚弱地快要倒下。 只望他,尽快降下处罚。 谢珏高高在上,冷眼看着她虚弱到摇摇欲坠的身体,冷眼看她痛入骨髓。 像是这殿内明明灭灭的烛火,下一秒就湮灭,再无声息。 看着她良久。 “孤自然要罚,” 谢珏缓缓蹲下.身,“尚宫云泠,失职失责,过错甚重,革去尚宫之位。” 云泠最后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是。” 滚到下巴的眼泪将衣襟沾湿。 “甚好。”他道。 从七岁开始,庆月宫中,过往种种,他厌恶至极,所以从来无意纳一宫女为妃。 她伴他于微末,随他出生入死,受尽委屈,从未怨恨。他知她有所图,图他的势也好,图安稳也罢,便也从未在意。 可是现在她流眼泪,他竟然会觉得心疼。 简直荒谬至极。 他唾弃之,却终究心软。 “哭什么,” 谢珏缓慢俯过身,将泪眼盈盈,纤瘦的女人抱进怀里,力道似要揉碎她的骨头。 闭上眼, “既做不了这六局尚宫,那便,做孤的侧妃。” 云泠下巴抵在他肩头,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湿透的眼睫顿时抬起,瞳孔张大。 侧妃…… 他要立她为侧妃? 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要立她为侧妃。以他的性子,以他对宫女的厌恶,明明不会这样。这完全不在她意料之内。 不,这不可以。 云泠靠在他怀里片刻,沉默了会儿,言语哽咽,“奴婢犯下此等大错,殿下若纳我为后妃,恐朝堂不满。” 谢珏摸着她的发,“赏罚分明,你有错孤已罚。更何况孤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插嘴。” “可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