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桐,出生在陆家,是我的错吗?”陆梓杨受到极大的伤害,又不愿在伍桐面前与沉泠对比,显得太狼狈,只忍着颤,强作冷静地问。 “出生没有正误之说,你归咎于此,确实能逃避更重要的问题。”伍桐没有用过于刺激的说法。 这夜伍桐还是将陆梓杨遣送走。这里离家不远,她和沉泠并肩散着步回去,交握的手一直没松,置在沉泠的大衣口袋里。 冬夜的街,仅有寥寥几个人在逛。沉泠一直没有说话。走在一起,伍桐还徜徉在自己的方案里,想到一些增色的新设计,暗自激动,再考虑到流程和领导意见,又懊恼难以实践。 碰上红灯,沉泠才忽然说:“看你比起昨天,焦虑好了很多。是打算先把直播搁置吗?” “嗯——”伍桐才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乐意慢悠悠跟我走回去。”沉泠侧身看她,眸子比夜还黑。可能是伍桐太累了,没能看懂他目光里的情绪。 “我也不是天天这么卷……”伍桐喃喃。 沉泠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是怕你迁就我,安慰我。” “安慰你?安慰你什么?”伍桐微微踮脚,仰面,凑近他的脸。她是真的想看清他的神色,他的状态有些奇怪。她刚刚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沉泠连个表示都没有。 沉泠抿了抿唇,忽地将一只手托在她的后脑处,有力而笃定,要两人以这个距离相对。之前这种情境,他一定不会放过亲吻缠绵的机会。可现在他只是认真地看着她,郑重地说:“谢谢你保护我。” “嗯?”伍桐还有些莫名,她哪里就保护他了,从陆梓杨那儿吗? 她这副不知所以的神色像是逗乐了沉泠,他幽深的眸子一下子亮了,眼角勾起,唇角也露了笑意:“我以为你看出来了。” “其实我的心里,一直恐惧陆梓杨。” 沉泠说完,伍桐便接着月光,观察到他玉色的颊侧泛起可疑的红晕:“不许笑我。” 他的手已放在自己后颈处,不自在地摸着,有点可爱。 “这不会是你的陈年秘密吧,泠泠。”伍桐哪能错过这种机会,抓着他的内侧大衣就凑上去看他脸,“他们说你在家里摆出一副兄长姿态。原来是怕弟弟,色厉内荏啊。” 沉泠东躲西藏了一会儿,又义正言辞强调:“不是怕他,是恐惧他。” 伍桐瞬间意会,方又从他微光闪烁的眸中,读出一丝戏谑。让人一时又难分清,他刚才的羞藏是真是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