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情的啊!!!”终于,她被我喝住,一脸狐疑地转头盯着我,抬了抬眉毛,百转千回地道了句:“哦?” “说来听听。”林小姐扯了张椅子,一脸质疑,“我怎么总觉得你要骗我?” 我的确是要胡扯一段。因为像林小姐这样赤诚的,快意恩仇的人,大约是永远无法理解我们如烂泥一般的宿命。 她一定曾经过得很幸福,所以才敢无所畏惧。 被人庇护着长大的小孩,才有资格为所欲为。 “其实我和萧欠不是夫妻关系。夫妻关系只是对外的说法,他这小孩……是有男朋友的人。”我深吸了一口气,“他父亲刚去世,我们两家是世交,也有很多生意是被捆绑在一起的。对外宣布结婚是稳定人心的方式,再加上他年纪还小,作为姐姐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 这番话半真半假,也不知道林小姐能信多少。我和萧欠的确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而这张网在我手里,既可以护着他,也可以毁了他。 这个少年,脆弱,易碎且无能。他是依附在他人身上的菟丝花,仰仗着他人而生;自萧衍死后,接管他的人就成了我。一旦我出事,公司所有的运营都将会面临崩塌;一旦资金链断裂,他马上就会被债务压垮。 除了这张出色的皮囊,他什么都没有。 毁了一个人能有多难? 简单。简单得不得了。 但我想要的不是如此。 我要打破一个闭环。 如我们这样生长在烂泥中的人本就不该活下来。我的世界是废墟里的荒芜城,而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要站在那就有一群人无条件的偏爱他。 他永远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偏爱,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放荡不羁。好像谁都能来亵玩他,却从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得到他。 他是这么脆弱。而脆弱的权利,是多么奢侈。 那年我十四岁,母亲自杀后我做了两件事。?这两件事将我们的命运捆绑在一起,早在十叁年前我就已经将他扯入了这个绝望的闭环。 就像是个濒死的恶鬼,将人引入万劫不复之境索取应得的代价;我从不是什么善人,也不算十恶不赦的人,我只是个人。 一个普通的人。 那两件事皆东窗事发,我被父亲审判,却无力与之抗衡;当年九月,我被流放到英国五年,直到父亲去世后才被允许回国参加葬礼。 他死得很惨,一如我对他的诅咒。 那是很久很久的从前。 林小姐见我沉默了很久,在我面前挥了挥手:“就、就这?” 我终于回过神,朝她点了点头:“是的,我们之间没有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唉!”林小姐气得连粉头巾都扯了下来,“傻妹子啊……你这么做……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我替她倒了杯水顺了顺气:“我父母的婚姻很糟糕,所以我从小就不信任婚姻。钱对我而言更重要,所以一切都以公司利益为主。” 我认真地看着林小姐,她的眼角眉梢仍残存着昔日的灵动:“我很感激,你这么偏爱我。” “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 她瞪了瞪我,翻了个白眼:“说什么傻话呢妹子,这哪跟哪。你就是性子太软,我就怕你被人欺负。不高兴打回去就是了!忍这么多干什么!” 我朝她笑着,没有说话。 这是第一次,有人教我怎么生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