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药箱说要出诊,在他们来之前先一步离开。 我脑子里有两个猜测,一是覃翡玉对不起她,无颜面对,心虚不敢相见,二是翟秋子很可怕,到了谈之色变的地步。他必然是心虚。 我也不甚在意,只希望火烧起来别烧到我。 男女之情,猜忌,怀疑,嫉妒,陷害,真的很讨厌。覃翡玉也很讨厌。 我在世上听到最恶心的一个词,争宠。远离我,远离我,求神拜佛。 “是那位南城来的上官小姐?”蒋昭向众人抛去眼神,“怪不得走得如此匆忙。” 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果不其然翟秋子道:“上官是谁?” 蒋昭解释:“就是南城来的一位姑娘,她父亲带她上玦寻医问药,治病来了。我跟老覃还去探望过,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翟秋子说:“他乡故知,实属难得。” 我说:“我也想见!”我跟上官那是真的故知。 “边儿去!那他跟上官小姐是有些前尘未尽的缘分在的,刚有点苗头就被扼杀在摇篮,不得留点时间跟人家发展发展。”宁诸咳一声,蒋昭似才醒悟过来,“……当然,既然是前尘旧缘,时过境迁,都是少年之事,不如珍惜眼前人。” 翟秋子脸色这才缓和一些,我在发愁,她们打起来,我该往哪里躲。 我不必躲,我可能会被误伤,但绝不会被攻击,她并没把我放在眼里。 翟夏川极为识大体:“覃公子重情重义,言而有信,承诺曲姑娘的父亲就照顾至此,对病人也是秉责在身,想必以后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翟秋子微微一笑,“依我舅爷所言,以我的身份,实属屈尊降贵,但我并没有这么想,若上官姑娘真那么好,我们公平竞争。” 我说:“他可能脚踏两条船也说不定。” 堂中沉默下来,宁诸先道:“颐殊,上官是他的病人。” 翟秋子一直对我没有好印象,但宁诸教训我后,她也没表现出什么。 我硬着头皮,些许尴尬,又一想,说的有什么错。 - 不是,覃翡玉也太爽了吧? 外人赞其清誉,朋友维护人品,身边围绕追求者,为他争风吃醋。他还能在我身上享受欢愉,并且我还会主动帮他隐瞒,不让他落人口舌是非,承受压力。 他只管快活似神仙,爽就完事儿。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晚间覃翡玉出诊回来,坐下用饭,翟秋子就在他旁边,给他夹菜添碗。 他只看她一眼,没理,既不管她夹什么菜,也不拒绝她。 宁诸问他情况如何,他随意答几句好转很多,专心吃饭,似乎很劳累又很饥饿。 蒋昭同宁诸打眉眼官司,竖起大拇指,对着点两下,这是说他们浓情蜜意,有戏。 他放下筷子,我说:“吃这么点儿,你在外边吃过了?” 他说:“之前填了点肚子。” 我说:“哪个楼?醉美楼还是闻香阁?” 翟秋子道:“曲姑娘不要凭白污人清白。” 霎时,蒋昭的眼色变成了“又来了!又来了!”的惊惧恐慌。 “颐殊,别闹。”宁诸想调和气氛,他的方式是按住我,发疯乱咬人的这方。 我没理他,重复了她话里最后两个字,“清白?” “覃公子洁身自好,守节如玉,且不说那上官姑娘如何,我相信覃公子也不会做这种事,他尚未娶妻,自是干净,未及你所污言秽语之事。现下世道如此重视名节翩翩君子,岂容他人染灰?姑娘这样玷污,怕是自己失了清白,就无所谓认为可以随意调侃了吧?” 这世间只有女子有贞节牌坊,我怎么给忘了。 同他鬼混,他不会有任何坏处,我得到了什么? 我说我吃好了,也放下碗筷,出去。我可以跟翟秋子道歉,如果她非要的话。但是覃翡玉若是追出来,我绝不原谅他,清清楚楚跟他说过别把我卷进去,他要是出来,翟秋子怎么想,蒋昭宁诸也该有所怀疑,那是我真正害怕的事。 好在他没出来,还算顾全大局,我自己坐一会儿,也冷静了。 晚点他要走,来跟我打声招呼,几次都没能将话讲顺畅。 但我必须把我的决定告诉他。 因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不是故作轻松,是实打实地平静。 “到此为止吧,不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