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有的一切全部作废。 陆均说尹辗已经起疑崇任东是逆臣黄栋安故人,他虽然早有怀疑,但只是疑心,没有切实证据,现今才将崇任东联系到当年的太傅之子,付若生身上。 付若生与黄栋安的女儿黄夕仞青梅竹马,年少即从军。但由于他是庶出,母亲没受到很好的对待枉死,认定其父愧对其母,发誓再不回玦城,宁可一条贱命牺牲在战场上。 自他十六七岁以后,就没有人见过他了。 若真是付若生,那就是当年围剿叛军逆贼之一。 “他是如何得知付若生的存在的?”崇任东语气冷冽。 所有人都以为,付若生早早死在了战场,且没有人会关注庶出之子。 “难道、难道真的是她……”我嘴唇发白,“她前几天来问我太傅之事……” “现在要如何收场?”他冷笑一下,“我去认罪伏法?” “你逃吧,离开玦,逃得越远越好。”陆均说。 “不行,他还没有指认你就是他的证据,逃只会适得其反,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冒然行抓捕一事。”我说。 陆均站起来,负手来回踱步。 “他若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人呢?私下行刺、制造意外,未尝不可。” 我对崇任东道:“你近来都把晏谙带在身侧,不要单独行事。” 他看着我,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呢? 我说:“再等等。” 崇任东一直盯着我。 地下密室有十几处尸体被我封在木箱中立在墙边,他们跟他一起盯着我的方向。 烛影晃动,他说:“你还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但我很快回神,“太子仍不肯学治理朝政,听政监国?” 陆均道:“反复催促四五道后,终于肯上手做一些事情了。这不光是理论知识,习兵书鉴法,还要一定去做,万不可纸上谈兵。” 他上手就知道那些老臣七嘴八舌的有多难缠了。 “陆均,你的事情,要小心。”我同他道,“会有人暗中使绊子。” 他郑重点头:“覃隐,你有何计划?” 我啊,“我再玩两天吧。” 他俩都看向我。 “怎么了?”我好笑,“你们要我杀人,还不准我筹划筹划?” - 这世间多的是山水笔墨,诗词意趣以及歌赋闲情,当古琴小酌伴着友人清谈,就能忘却尘世大多数烦恼,领会到其妙处,以至于渐渐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虽境界不同,风花雪月与蓬莱仙境却都存在于诗书画卷之中。我左手提壶,右手举杯,欣赏着舞乐奏器,很快将什么崇任东什么付若生抛之脑后。 睿顼王府的人都疑惑我最近怎地来得如此频繁,门槛都快被我踏遍了,只要谌辛焕说今晚设宴,喝酒、听曲、赏舞,我必应下,每叫必应,无一不从。 踏进睿顼王府门口,管家就说:“公子,伤手可有好些?” 我低头看布条包扎的患手,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尹辗之前问过我怎么受的伤,我那时把手垂在两侧,患手尽量往身后藏,就是不想引起注意。但既然他注意到了,我只好编个借口:“切菜时不当心。” 他说,你是握柳叶刀的人,不要去碰那些大刀大斧莽夫的东西,否则耽误事情进程。我恭敬道是,心想误个十天半月也搞不出个新名堂来。 他说,先歇着吧,养好伤再说。 我就跑去喝酒听曲儿了。 睿顼王府的常客皆是朝臣,我见到勤的有张灵诲、魏子缄、宁还珏,其次若干人等。起初我的状态叫他们觉得惊异,时间长了之后也习以为常。我喝很多酒,醉过之后抱着坛子哭嚎,说我要回老家。他们竟都相视一笑,看我又滑稽又无奈。 魏子缄说:“这小覃,看着像是生无可恋,意志消沉。” 宁还珏道:“这个年纪多半是为情所困。” 魏子缄答:“我看也是。” 谢謦寒笑两声,“老夫聊发少年狂,之前感怀年轻好,到了我这个年纪才会知道知天命有知天命的好,多年老友,三五相聚,这女人嘛,要多少有多少,文墨在胸,诗词歌赋也是信手拈来,来,敬各位大人一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