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通道。” “九品中正制改革可触动了世家大族的利益,现下这局面,皇帝不理朝政,太子代理监国,要如何治理朝堂?太子还未即位,就敢动世家根本,怕是不想活了。” “……” 带着酒盅到下一张席位,正好听见:“来晚了,有事情耽搁了些。” 他的声音。我顿了顿,没有回头看他,继续去派酒。 陆均关切道:“不晚不晚,事情严重吗?上次听闻覃公子归家途中,遭遇劫画的匪徒拦路,险些遇害,还未前去探望公子,可有什么不适如今?” 覃翡玉客气回:“未有大碍,匪徒内讧自相残杀,已被官府定案。覃某命大,捡回一条命,这几日各府大人都颇为关心,接我去询问,小生何德何能,受此照顾。” 陆均说:“千万别这么想,你为那么多位大人看过病,应该的。” - 酒没了。去后房搬几坛,路上碰到宁诸,他也回来了。 “就是张灵诲的事。”他同我走在一起,“老覃被魏子缄留在魏府,辨述干掉张的可能。到后来疲于应付,他那样恭谨谦和的一个人,我头次见他快要打人了似的。” 回到宴席上,覃翡玉已经同某人坐在一处,那人摇着折扇,眉眼轻浮,不认识。 我走过去,问他:“你要酒吗?”他没回应,我又叫了一遍,“覃公子?覃翡玉?” 他背对着我,浑身散发出冰冷气息,我有预感他下一刹就要装作不认识我。 但是已经晚了,他对面的这人大抵是认识我的,笑称:“幸会。” 他道:“姑娘既是覃公子好友,坐下一起喝几杯吧。” 我行礼回绝:“宴席尚未结束,奴婢还要去给别人送酒。” 他眼梢几经流转,在面前这人身上停了,又道:“甚好,送完了酒再过来喝。” 邻席四五个人坐在一块,大声调笑,不时爆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的欢笑声,酒很快没了,我去给他们送酒,在将酒放到他们中间时侧头去看那边对坐着的两人,依旧没动。 突然,覃翡玉站起来,面若寒霜地离开宴席,从陆府大门出去。 那人也在他走之后收敛锋芒,草草饮过一杯便走人,他只是来找他,并非赴宴。 可他最后看我一眼,目中凶光毕露,我迅速低下头错开视线接触。真有病。 他有病,覃翡玉有病,我也有病。 - 宴席过后,蒋昭宁诸已在后院等着我,我搬了些剩下的酒过去,我说覃翡玉已经走了,不用管他。他们倒也没说什么,只坐下来陪我喝酒。 两壶酒下去,迷迷惘惘,似隐似现,天地都在虚无缥缈,万物都在转转相因。 “要我说杀张灵诲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是美人计。” 蒋昭开始发表见解:“他过分谨慎,一般人近不得身。首先需取得他的信任,这就是一件难事,美人他虽会有疑,但下属向其献美女是再正常不过的示好方式了。等那女人一点一点瓦解他的猜忌,再逐步俘获他的心,最后一击必杀,一招制敌!” “也就暗杀你最有效,百试百灵。”宁诸无情吐槽。 “美人计不行。”因为我试过,被他杀了,以刀俎分尸,毫不留情。 “你怎么知道?曲颐殊,美人计跟你有什么关系?”蒋昭摆出无赖样儿,“计策失败是你没找对人,不是他喜欢的那款,要么就是没有那么美!” 我怒极:“要是她是公认的美人呢?” 他反呛:“那就是蠢!被人吃干抹尽白白占便宜,结果呢,别人根本没动心!” 他见我突然安静,死灰一般,心虚地端起杯子不再大吵大闹。 他说得对,我无法破坏,也无法侵扰他。 他高高在上,白璧无瑕,只有他戏耍别人的份。 如果暴露一个人所有的敏感、脆弱、破碎是示弱,是认输。 ——他绝不会输,输的只能是别人。 从前到现在,我都对他因为我而落泪的脸充满了期待。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