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见就是,太子又不会吃人。” 她脸色变了:“不行。”眼中泛起水光。 我低头看她:“……什么时候?” - 马车上,谌辛焕问我,他们有什么渊源过节?我说我不知道。 我就是条听使唤的狗罢了。 他笑出声,幸灾乐祸,“别说,你扮作女人,有几分姿色。” 要我说什么,“谢谢夸奖。”语气冷漠。 他又说,“离‘天下第一绝色美人’的原主也就差了那么亿点点。” 我说,“哪一点?” 他说,“差了前面六个字。” 我说不行的,谌晗见过我。她说你化妆蒙面纱,不一定认得出来。行不通的,我脑子里面的声音清晰地这样说,但是从我嘴里出来的是,“好。” 谌晗见到我,第一句便问,“这就是你说的珗薛姑娘?”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绕到主位后方坐下,“的确千金难得一见。” 殿下赐坐。我坐于谌辛焕较后右方,双手规矩放在跪坐的膝盖上方。起初颐殊侍茶时都是这样坐,我们盘腿而坐,一谈就几个时辰,后来才越来越随意。 而今我这样坐着,才知是真的难受,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忍不住活动活动。 “可惜她不会说话。”谌晗谈到我,“不然是极好的棋子。” 我低着头不作任何反应。 《六韬?文伐》书说:“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淫声以惑之。” 美人计的核心便是,?将智者,伐其情。 谌辛焕道:“殿下若喜欢,留在府上好了。” 谌晗道:“王叔原来是要对我用美人计吗?” 谌辛焕笑道:“我不过是偶然说起,殿下执意一见,并非要对谁用美人计。这样的计策,对美人来说太过残忍,若遇人不淑,恐命不久矣。” “王叔说要送给我,看来是信任我的人品。” “朝臣对殿下的评价诸多说法不一,众说纷纭,但浩乐长公主在世时,对殿下是鼎力相持,极力维护,我想,就以臣跟长公主的关系而言,也是无条件相信长公主的眼光和选择的。” 居然搬出过世的人拉拢,无耻。 谌晗没有正面回答,“西北局势战况胶着,周岘始终久攻不下。我大璩本来占优势,兵力财力都远胜他们一大截,但被持久战消耗成这样,如今连防守都是问题。”说到这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谌辛焕,“我不喜欢操心这些,但我更不喜欢输,你明白吗?” “是。若臣重回战场,必先拿下一城,给殿下做谢礼。” “你最好是。” - 酒过叁巡,歌舞看到腻味,谌辛焕笑着道,“不是在下自吹自擂,舞乐还是得看睿顼王府,殿下哪天如有雅兴,可到敝王府来观赏,酒宴无论是弦乐奏曲,还是异域舞蹈,一应俱全,酒水瓜果,美人作陪,我有珍稀藏品,还有绝色……” 他看到我的目光,生生住了嘴。 转过头发现谌晗盯着我失神。 我冲他挑了挑眉。 他略显慌乱又假作从容地移开眼睛。 “你之前说,珗薛是个活泼好动的,今日一见,竟然这般无趣。”他晃晃悠悠散漫地捡着石榴籽丢进嘴里,浮夸又刻意。瞥我一眼,摇头轻笑,“木头,又是木头美人。” 很有意思。但我更想问问谌辛焕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听闻珗薛到过睿顼王府,就来问我。”他无奈道,“我只能回是,他就多问了两句珗薛如何,我能怎么办。不是我主动提及,真的。” 他赌咒发誓,我勉强放过他。 回去后换上自己的衣服,才稍感自在一些。 - 步入正堂,谌辛焕正绘声绘色地在给来拜访的几位大臣讲董闲装饰妖丽,巧言取容,汉哀帝为其断袖的故事。他自己讲得乐不可支,两位大人面面相觑,只能陪笑。 颐殊跽坐在他的身后,煮酒奉茶,她先看到我,又慌忙收回视线。 兵部尚书齐朔道:“太子虽同意给权,兵马粮草如何说呀?国库空虚,钱从哪里来,从百姓的手里来吗?他给多少,他怎么给?张灵诲那个侄子对兵部尚书一职虎视眈眈,我是一点儿不敢犯错呀!张巧兵督军,他对王爷您苛待挑刺,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呀。” 户部侍郎晋嘉在旁接道:“前不久南边湔州遭受百年难遇的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