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我真的是无心之过,他却想置人于死地……” 埋进衣襟里哭,干打雷不下雨。 覃隐想,他妈的就该开副药弄死她。 长公主带了另外的御医过来,覃隐立马跪地行礼,谌烟阳冷冷斜他一眼,“起开。” 覃隐跪地挪了两步,垂首帖耳。 御医来了立马检查诊脉扎针逼毒,覃隐抬头打量颐殊,觉得她的痛苦不像装出来的。但他百思不得其解,真狠心给自己下毒以栽赃陷害他,可她的目的是什么? 谌烟阳冷道:“我不能放她回去,太危险了,尤其是你在,没有证据我也不敢冒险。” 覃隐道:“是,但这事由不得小人做主。” 谌烟阳道:“那该找谁?” 覃隐就回尹辗,谌烟阳说知道了,似乎并不觉得对方是尹辗有多大难度。 确实没有多大难度,几个时辰后尹辗就派人传来口信同意颐殊留在长公主府。 - 严廷艾仟儿见覃隐独自回来,面色阴沉不怿,不敢询问,也不敢去招惹。 严廷艾道:“你觉得毒真的是覃公子下的吗?” 仟儿脱口而出:“绝对不可能!”看他进了房间关上门,估计又得好几天入定,转头对严廷艾道:“虽然他经常下毒,但做事绝对光明磊落。” ……怎么听着有点自相矛盾。 另一边,颐殊坐在病榻上,吃着谌暄一口一口喂她的甜汤,她已经完全好了,解药服下就没事。谌烟阳坐在床尾一处问她:“你对翡玉公子做了什么事惹他记恨上了?” 她想也不想:“他下跪求我留下,我拒绝了。” 两个人怔住片刻,有点震惊有点无语有点深觉幽默。 她默默叹气,不求人理解,也不打算解释。她也不想回忆。 谌烟阳合掌大笑:“女人就该有这种自信!”当一本正经的笑话在听。 夜里谌暄跟颐殊同床共枕,两人侧卧对着,小声说话。 “我不是真的喜欢陆均,但我该喜欢他,你能明白其中的差别吗。我还不好意思说出口对严家那个总写信的傻子有点动心。”谌暄道:“你呢,喜欢的人?” 以前的话,为了配合面具的人设颐殊会说“我哪配啊”,但她现在就是口出狂言,打胡乱说,反正她们都习惯了。 “太子殿下吧,他怪漂亮的,还挺利朗。”这是真胡言乱语。 “翡玉公子不更漂亮吗?你都,”说到这谌暄噗呲一声笑出来,“你都拒绝他了。” “是啊,这世上我想拒绝谁就拒绝谁,我要统统拒绝一遍。” 谌暄笑得弓背耸肩,一抖一抖像只虾米,她喜欢听她说话,编撰的故事天马行空,烂漫绮丽,犹如民间的戏本子,若写下来卖书定可以大卖。 “你拒绝了他,然后呢?” 戈壁大漠,黄沙漫漫,经潼鹭崖行至赤犸壁,她要与崇任东提前回玦。他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在她翻身上马之际,突然出现,拦在她的马前,凝望着她。 “他跪在我脚边哭,求我留下。他攥着我的裙角,我就往后退了一步,谁知他没了力气那样伏倒在地上,抓着裙子不放,求我不要走。当时我在想:我的愿望好像实现了。” 她知道他脆弱,但没想到他会彻底崩裂。他只是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随呼吸抖动着,很快就浮上一层湿气,像风雪天中的凝雾。他放开拽着她手腕嘶吼过后颤抖的手,慢慢并拢双膝,跪好,用近乎哀求,轻轻的气声,低三下四跟她换一个挽留。 她也没有给他。大漠的风使她的唇干裂,她策马,他追出去,膝盖砸到地上,脸上的泪水像要把高楼冲塌,悬河一样往下掉,眼眶里的水还没落下去,又有新的漫上来。 原想不回头地离开,可他向前扑倒,扬起尘土,使她不得不回头。她立在那里,仰头望向灰空,仿佛,天与地之间,风与光之中,再没有什么好眷恋,再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了。 “你怎么这么坏啊,”谌暄着急了,又抱怨说,“为什么有人会想伤害别人呢?” “他活该的!”颐殊摸摸自己肩头的箭伤。 - 深夜里熟睡中的两人并不知道有人站到了她们的床边。 假若仔细观察,会发现,由月光映在墙上的婆娑竹影在摇曳外,还有另一道影子。 那影子清瘦,颀长,缓缓举起手和手中物体,侧腕。 渐渐显出匕首的形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