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之州认得心爱之人:“来了。”见关婮脚带镣铐,灰头土脸,满脸憔悴且瘦弱不堪的 样子,甚是震惊与心疼。 一别两月,她竟成了这般模样。等不及,他大步流星似的冲上去,直奔低头的关婮。 “关婮!”脚下石子踩得沙沙响,立刻叫醒死气沉沉的队伍。 听见喊声,关婮缓慢抬头,旭日阳光蓦然刺向她的双眼,一阵晕乎乎的不适感猛然而来,头晕眼花,脚下不稳,两腿一软,身子轻飘飘的,无法支撑。 “雅雅——”李桦清慌忙大喊女儿小名,虽认不出女儿,但见何之州如此这般着急,心里多少也就明白,忙奔过去。 何之州眼疾手快,伸手便将体力不支的关婮搂入怀里。脸色苍白,身子又轻飘飘的如一团棉花,不知她这段时日受了多少苦。 心疼! 万荇之也忙跟上来,微微蹙眉,紧握拳头,见关婮依然活着,他心里烦躁得很,当初真不该萌生恻隐之心,留她一命,就该狠心杀之。 好在,时至今日,关婮依然不知他的老底,这便是他萌生恻隐之心的原因。 “若她知晓那晚长蛇山的人是我,以她的性子,定会将我送入大牢。”看着命悬一线的关婮,万荇之只盼她早死。他眯了眯双眼,往前伸头看。 “你们是什么人?”看管囚犯的衙役们怒斥,不许何之州等人靠近囚犯。还扬言要将这行人全部抓起来拷打,李桦清随从三两脚便让他们安静。 “关婮!”何之州搂着关婮,含泪笑着喊她的名字。 这是关婮一月多来梦寐以求的画面,她还听见身旁有人喊她什么雅雅,不过没力气去看那人,只想摸一摸心爱男子的脸。 “我能在死之前看到你,真好。”费尽力气,也要表达这句心里话。 “你没死,我不许你死。”眼泪滴在关婮脸上,何之州笑了,“对不起,我耽搁太久,回来晚了。” “没关系,我挺好的。就是……”关婮努力笑笑,抚摸何之州的手移到腹部,勉强挤出几个字,“有了。” 何之州没明白:“有了什么?” “先别说了,”李桦清心疼女儿,“雅雅如此虚弱,得尽快看郎中。” “快!”万荇之虚情假意,安排上车。 关婮是囚犯,衙役们说什么也不让她走。无奈之下,李桦清只好亮出身份,强行将病弱的女儿带走。 衙役们斗不过,便将此事告诉县老爷,让他们斗去。 躺在客栈床上,关婮昏昏欲睡,身下软软的,屋内明亮,一切都像幻觉,身边有个上了年纪的陌生郎君,待她极好。 不清晰,不真实。 恍惚间,她想起了养父,便喊了声:“阿爹。” 没想到身旁那人居然狠狠地“哎”了声,紧接着红了眼眶,亲切地攥着她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别着急,郎中马上就来了。”他很急切。 合上眼,关婮便睡了。 不时,郎中来瞧。 “我女儿怎样了?”李桦清着急,生怕刚寻来的女儿又因为某种病而去。 郎中捋须良久,似笑非笑地瞅一眼李桦清,接着继续切脉,又皱了皱眉,微微点头,自言自语些什么。 看得李桦清心急如焚。 “你姑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郎中说道,“身子太虚了。心事郁结,整日忙碌,得不到休息,当心滑胎。” 此前李桦清许了何之州的求亲,听闻女儿有了身孕,倒也没有多么惊讶,以他的实力,接回家举行仪式便是。 “只是累了?”他只担心女儿身体健康,“你可要看仔细了,可还有别的情况?如若不然,我定不饶你。” “老夫行医数十载,连这点小毛病都把握不住,还如何抬头做人?”郎中也是个直爽自信之人。 李桦清忙拱手致歉,表达自己只是担心女儿,冒失了。 郎中客套两句,开个安胎补身的M.XIApe.COM